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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怎么不可能?”

重樾反问道,忽然抬起头对上敖必的眼睛,眼神变得专注而认真。“敖必,我就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助你飞身,心甘情愿。”

“这不一样。你别这样看着我。”

过了半晌,敖必开口说道,言语间有些不自然,他别过头,轻轻的咳嗽两声。

“我怎样看你?这已经是我最自然的表情了,真可惜死的时候没多留些回忆,不然也不至于天天用这幅摸样面对你。”

重樾叹了口气,“不过这话是真心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助你飞升,心甘情愿。”

“重樾,你这样让我很乱。”

敖必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不知所措。“凡间的情爱是什么我不知晓,所见的无非是因爱生恨的怨灵。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你是喜欢我吗?”

“喜欢你?”

重樾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敖必竟然会这样想,“你这地仙还真是天真,连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让他好,为了他奋不顾身。”

敖必没有犹豫的答道,这就是他对喜欢的理解。

“这么说来,按照你的想法,我好像真是喜欢你。”

重樾调侃道。“不过,我之所以会为了你奋不顾身,是因为你在我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就算是假象也好,当我以为自己还在建康皇城下,向着天空无助的伸手,是你握住了我。这就够了。我和你不一样,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活下去。”

重樾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而认真,“敖必,我特别怕死,从记事那一刻起,每天都诚惶诚恐的过日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身首异处。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活下来。”

“重樾…”

敖必抬起手想要抚上重樾的肩膀,他身上带着的那种绝望让他的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只是还没有碰到他的肩膀,重樾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跪倒在地面上,依旧保持着化形的状态,剧烈的挣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发不出一丝声响。

“重樾?!重樾你怎么了。”

敖必蹲下身,刚想要将重樾抱起,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臂。重樾的指甲刺破了他身上的轻甲,戳入血肉。敖必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试图用仙气压住重樾暴涨的戾气却无济于事。

重樾就像是脱水的鱼,濒死般的翻滚,他忽然抬起头,敖必看到他的双眼变得血红,一行血泪从欲裂的眼眶中躺了出来。“师兄…”

重樾的声音哑得厉害,听起来有些滑稽,他用尽全力喊出了这一声后,骤然倒下。紧绷的身体变得柔软,连灵压也瞬间减弱。身形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重樾?!”

敖必又喊了他几声,和之前不同,重樾这次没有立刻醒来,无论敖必如何呼唤,依旧是沉陷于混沌之中。敖必显然被吓到了,他抱起重樾转身就向叶江飞去,刚刚踏出一步,忽然想起配在身上的落辰剑,急忙将重樾的灵体伏在剑身上。有了落辰剑的庇护,重樾的灵压变得稳定,只是依旧没有对外界有任何反应。他现在的状态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魂魄不会睡觉,只会消散。

敖必很害怕,他带着落辰剑沉入江底,在这里他的灵力最盛。落辰剑被他插于江底的乱石上,在漆黑的江底散发出微弱的蓝光。敖必已经恢复了黑龙的模样,他绕着剑身游走,试图把灵力输送到落辰剑内,庞大的身躯带起了阵阵水波,江底的泥沙被卷起,时而掩盖住落辰剑的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重樾从混沌中醒来,他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附在落辰剑上,敖必的仙气就在左右,和平时相比更加强盛。从落辰剑脱身而出,就看到敖必硕大的龙头,被锯断的一只龙角已经长了半长。

“重樾!”

感到重樾身上灵力的波动,敖必立刻化成了人形。江底的泥沙被水流带起,又形成了小小的泥雾,江水一点点变得清晰,敖必看到重樾的身影依靠在落辰剑上,被剑身散发出的蓝色光芒笼罩着。瘦削的身体显得愈发单薄。“你有没有事?”

“没事。”

重樾摇了摇头,握住敖必伸过来的手。他低着头,细细的感受着从敖必身上传来的温度,这微薄的温度在冰冷的江水中,一点点熨帖他的空寂的心。

“你吓着我了。”

“对不起。”

重樾捏了捏敖必的手心,“有的时候,会想起一切奇怪的事情。”

“你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敖必问道。

“没有。”

重樾摇了摇头。在混沌中,他看到的依旧是些模糊的画面,依旧是那个人,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亲昵,重樾看到一柄长剑刺入自己的胸口,剑如流星当真是漂亮。心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陷入了混沌,想不到鬼魂也能感觉到血肉被利刃搅动时那种无法名状的痛苦。

“你挣扎的时候,我听见你喊师兄。”

敖必小心的说道。

“嗯,我看到那个人一剑刺入我的胸口。”

重樾笑了笑,又低下头,重樾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被这一剑刺死,模糊的记忆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波动。唯一让他介怀的就是,那个亲昵着喊着自己名字的人,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胸口。当年在建康也是这样,最终灭了他们全族的,就是东晋最得力的悍将。命运就像是个圈,绕来绕去又回到。

“重樾…”

敖必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傻傻的喊他的名字,他知道重樾心里肯定不好受,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安慰他。抬起的手臂在重樾身前晃了晃,缓缓的落到他肩膀上,将人带到自己怀里。轻轻的在他背上拍打。在梁州城里,敖必看到一个顽童跌倒,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抚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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