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桑又带着裴孤锦去吃早餐。饭后,她故技重施,将药全部倒去了盆栽里。可不同的是,这次宋云桑离开时,裴孤锦第一次没跟着她。他在厅中乱跑,宋云桑只当他在撒欢,叮嘱了阿佟一句,便自己离开了。
一般情况下,阿佟才不会管一条狗崽干了什么,前提是这狗崽别总是贱兮兮闹她。裴孤锦一会咬下阿佟裙摆,一会挠下她衣袖。阿佟烦不胜烦,被骚扰了数次后,终于暴起,抓了笤帚要揍狗。她追着裴孤锦满屋子跑,裴孤锦灵活闪避,一路逃到了盆栽旁。
盆子是瓷器,阿佟不敢轮笤帚了。她蹲下,撸起袖子上手去抓,狞笑道:“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
裴孤锦爪子在盆栽泥里一搅,趁阿佟不备,一爪子糊在了她嘴上!
阿佟竟然被一只狗糊了一嘴泥!她崩溃大叫:“啊啊啊啊!你这狗崽子!你死定了!”
可突然的,她的声音顿住,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渐渐有了狐疑神色。她在盆栽边蹲下,低头抹了些泥土闻。
裴孤锦便知道她明白了。果然,阿佟将手放在泥土上摸索,感觉到了湿润,又仔细寻找,找到了许多药渣。
阿佟腾地站起,转头就去找宋云桑!裴孤锦远远跟着她,见到她冲着宋云桑喊:“夫人!你不喝药,这身体是不要了吗?裴大人临死前,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你这样,不是违背了他的心意?!”
裴孤锦慢悠悠在树丛躺下,深藏功与名。
自此,裴府少了一只柔软贴心的小狗崽,多了一个人人头疼的大魔王。裴孤锦坚持多吃多运动,半个月后,已经可以各方面碾压他的狗兄弟了。这段时间,他先后达成了如下成就:阿佟收拾房间时,裴孤锦趁她打开衣柜,推倒了书桌边的瓷花瓶。阿佟骂骂咧咧跑来查看,裴孤锦冲到衣柜,将宋云桑藏酒坛的箱子打翻。
酒水撒了一地,阿佟的吼声再次响起:“夫人,你竟然还在喝酒?!御医说过你不可以再喝酒,喝酒会加剧你的头疼!你为什么不听?!你是想让裴大人在天上也难安吗?!”
宋云桑几乎不出门了,平日便是在府中,也时常发呆不爱走动。裴孤锦趁她翻出他的玉佩看时,扑上去抢走了玉佩!他在她几步远处慢慢跑,宋云桑便也没叫旁人来追。她自己跟着他哄:“金子,东西还我,别砸碎了!”
裴孤锦成功溜着宋云桑,带她绕府小跑了两圈。
程锐又跟着宋云衡几次来了府上,裴孤锦听见他俩声音就追着咬。他牙齿已经长了出来,尖尖利利的,直接上嘴,能咬掉一块肉。两人都不敢对宋云桑的爱犬动粗,被追得没了脾气,一时都不敢再来府上。
宋云桑偷偷去街上买了酒坛,藏在绸缎中送回府。裴孤锦当着阿佟的面,将绸缎咬得稀烂。阿佟冲上来打,就看见了藏在里面的酒坛。
阿佟吼:“夫人你又偷偷买酒——”
宋云桑:“……”
这天,宋云桑要入宫见黄思妍。裴孤锦已经成了大魔王,宋云桑自是不肯带上他的,就怕他在宫中冲撞了人。可裴孤锦重回前世这些天,所有人都对当年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裴孤锦想知道他死后发生了什么,只能寄希望于黄思妍与宋云桑的聊天。于是他躲进车厢的箱子里,成功混入了宫中。宋云桑也不好再将他单独留着,只好带他去见黄思妍。
黄思妍气度愈发雍容威严了,可对宋云桑还是很亲近。宋云桑没与她见礼,倒是黄思妍先开了口:“这就是最近将你府上闹得人仰马翻的那只小狗?”
宋云桑应是,朝裴孤锦道:“金子,给太后娘娘请安。”
裴孤锦暗中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也没教我怎么请安啊。可他还是配合汪呜汪呜冲着黄思妍叫了两声,看似见礼,实则说的是:“太后娘娘,你有白发了。看我家桑桑,还是那般年轻啊。”
黄思妍笑了笑:“倒是个机灵的小东西,无怪惹那么多事,你还留着它。”
她倚在椅上,拍拍一旁的空位:“过来坐。”
宋云桑便坐去了她身旁。黄思妍拉了她的手:“我听阿佟说,你之前还在偷偷喝酒,被她发现后,还去街上买。”
宋云桑暼她一眼,幽幽叹口气:“阿佟也是……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做错点什么,她怎么还总找你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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