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被你发现了,我最怕寂寞。我喜欢留在人最多的地方——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是小黄瓜,我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我是这个年代最无耻最下流的男作家,我在框框文学网站卖字,一千字三分钱,噢,当然我拿不到这么多,还要和我的大老板强哥分成,我六他四,欢迎来看。
光会写可没什么用!我可以陪你打网游,陪你喝酒唱k,小清新的时候我会写豆瓣的影评,宅向我会给你推荐我每周都在追的漫画,如果你想谈谈政治,我当然也可以笑而不语地有着自己该有的立场……啊,如果你说腐向的话,好像,大概,这个,最近我和那些谁谁的cp文还是……比较……有……那么……几篇的……吧?
我每天都在更新,对一个作家来说,我每天都在流血。我更新的时间不定,从凌晨到正午都有可能——如果一个字算一滴血,那我每天起码流一万滴血。
我爱我的读者们,日更万字算什么,我心甘情愿。
我的读者们也爱我。有很多人爱过我和爱过我。我的密友百合子说,只要你有着文艺之魂,你就会爱上我。
这样一说的话,好像这篇文快结尾了似的——不,这才只是个开头呢。
好吧,我要给你们从头说起,从我不要脸的作家人生的开始说起,那是2009年夏天的一个凛冽的夜晚,我写下了让我真正能够被抬得上台面、给人记住的
第一篇小说,也是我最重要的一篇小说的开头:
【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左派都在卖兰州拉面。】
2009年北京的夏天,又冷又寂,一到了深夜,寒气几乎就要渗透到骨子里去。我把自己裹在大棉被里,紧紧地包破在电脑椅上,黑色的椅子摇得吱吱呀呀响,那整个场景,就仿佛是一个没有未来的老人的灰暗回忆。
我瑟缩地把手伸出来,对着电脑打字,写一段,打一个喷嚏,旁边放着一大卷纸,已经被抽了一半,地上满地纸团儿。
这就是我猥琐的写作环境。在夏天感着冒,发着奇异而持续的低烧,却精神出奇地好,日日夜夜都睡不着,拼了命地要写出这个很黄很暴力的故事——读者们如果知道每一个敲字来的手都刚刚揩过鼻涕,会不会恶心得想吐?
但我却有99的把握,这文会红。
另外1&的把握,是这文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红。
男读者们会对我这文会心一笑,露出一种相互理解的猥琐的笑容,这种笑容属于他们十四岁的时候窝在寝室里一起看高清无码片时一起打手枪的同志友情,一种男人才能相互理解的革命高度的热情。与此同时,他们必然会猥琐地议论我,比如猜测我是不是生活在一屋子的高清无码片中,日日手枪,甚至有众多美女相伴……当然,也有每开口必称我其实是日日被爆菊的,这属于qq群男读者们的传统之一,我们之后再谈。
女读者们则完全是另一种眼光。至少,看我的文的女读者都不是一般的女读者。怎么说呢,她们有着一种慈爱的、母亲般的眼光,能够充分宽容我的猥琐,并且感情细腻,经常为了情节的柔肠百结而肝肠寸断——她们从很多意义上来说,比我的男读者更爱我的主角。
很奇异的一点是,我的读者男女比例完全对半分,这在整个网站几乎都是绝无仅有的。男女有别,这年头文本本来就分男性向和女性向,网站也各自有男生频道和女生频道,受众口味和风格完全不一样,我这文却奇异地把那种不一样,统一了。
【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左派都在卖兰州拉面。】
我打出这一行字,突然就停了下来。其实我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么一行字,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但那个时候,就像有一道光突然贯穿了我的脑海,这行字骤然就直跳下来,逼着我不自觉的用手打出来了。
后来有读者问我,是不是在说真正的右派都是兰州烧饼的意思?我只好笑而不语。
其实这个故事本来就应该和这种看起来既高深又苍凉的句子没关系,因为它是标准的黄暴本,真正的低俗小说,我写出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陈聿哲再次睁开眼时,只觉痛彻骨髓。】
【他艰难地试图抬起头,撑起身体,却觉得全身都要裂开了一般……我在哪里?他模糊地想。】
【刚才……刚才的印象……过马路……车……】
【闪烁的红绿灯……】
【呼啸而过的声音……】
【……&(……%¥……&()&&】
这段后来我自己都不怎么看得下去,反正其实读者也默认这段没有看头,越简单越好,反正只是纯粹的交代开头而已——没错!你猜对了,这是一个穿越文。
想红想有人看怎么可以不写穿越?我都说过了,当作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脸,怎么低俗怎么狗血怎么写,低俗代表亲近大众,狗血代表人人都爱看。
直接把网页浏览器往后拖,我的密友百合子曾一本正经地指着屏幕说:“看,你所有的描写,都不如这最后的几句话。”
【黑压压的人群有些骚动,视野里终于亮起了一缕光,一个清澈的声音响了起来:】
【“兰兰,你怎么样了?”
】
【陈聿哲一抬头,那感觉犹如看到了八九点钟的金色太阳。一个金棕发色的制服少年微笑着冲他伸过手,轻而易举地把他搀扶了起来,轻声道:“我们去上课吧。”
】
【陈聿哲此时却是内心剧震——怎么!我……我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