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浔接过手写菜单,被一页纸的狗爬字刺了下眼睛,没有细看就还回去了,“随你。”
“好的,那我就自由挥了。”
应小澄嘻嘻笑着拿回菜单,飞快往柏浔脸上亲一下,亲完就跑。
二十九那天他们早早就休息了。
除夕应小澄起了个大早出门,从市拎回几个特别喜庆的袋子。
等到九点半柏浔醒了,想找水喝却从出房门开始不认识自己的房子。
他从不允许阿姨往家里的门窗贴任何东西,但此刻一个硕大的福字正贴在他的房门上。类似这样的东西远不止这一张福字。
这幢诞生租界时期的洋楼门口正悬挂两大红灯笼,门上还有春联。和洋楼格格不入的还有贴在玻璃上的福字窗花,摆在客厅茶几上年宵花,一盆紫色的蝴蝶兰。
柏浔冷脸跟一串装饰用的假鞭炮对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厨房炖肉。
柏浔将那串假鞭炮拿下来,拎进厨房,他想听听应小澄的解释,“这是什么?”
应小澄抽空回头,解答疑问,“鞭炮灯,你提着的边上有开关。”
说完他意识到柏浔是不会开的,又决定还是自己来吧。
鞭炮灯的开关一打开,整串假鞭炮都亮了,亮得刺眼。
应小澄为自己买到好东西得意,“怎么样?”
柏浔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他,“既然你这么喜欢,拿去挂在床头上。”
应小澄手忙脚乱地接住,“轻点,这还挺贵的。”
“我给你一天时间。”
柏浔转身离开。
应小澄抱着会光的鞭炮灯为难地蹙起眉,对着他即将走出厨房的背影说:“不行,至少要挂完大年初一。”
柏浔冷冷回头,“谁规定的?”
“我也不知道,老祖宗吧。”
应小澄关了手里的鞭炮灯,眼神祈求,“求你了心心,我们这是在过年呀,家里不能冷冰冰的。”
柏浔不为所动。
应小澄抱着鞭炮灯指天誓,“我保证会全部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柏浔看着他沉默良久,突然指了一下他怀里的灯,“不许开。”
“啊?为什么?”
应小澄觉得很可惜,“我就是因为会亮才买的。”
“再亮一次,我会把它挂在你的床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