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不会和你一起看了。
不论是什么原因,错过的事就是永远错过了。
沉吟许久,他说:“对不起。”
梁净词抬起手,替她拭一下发热的眼眶。
姜迎灯憋着一股气,两手握住他的小臂,冲着他的腕骨位置一口咬下去。所有的愤怒在此刻发泄在牙关,一排清晰的齿痕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解气了?”
她没吭声。
他将手里的伞往楼道一丢,迅速解下左手的表,抬起手:“这边,继续。”
姜迎灯又紧咬住送到嘴边的腕,到底这一处脉搏遍布,她没忍心下重口,教训一般啃了两下就放开了。
梁净词问:“满不满意?”
她还是不说话。
他端起她的下巴,说:“我不介意在这里吻你。”
人来人往的小区单元楼道,时刻有邻居上行,褪色的光影落在他们的身上,半明半昧之中,姜迎灯瞳孔骤然缩紧,他不容拒绝的吻旋即就压了下来。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后背紧绷着,手指攥紧他轻薄的衣襟。
梁净词用手臂托住她的腰,将人拦腰往上提了些,推进里面的楼道。
破败低窄的楼里灌进汹涌的风,夜雨吹打在他的脊背。
姜迎灯被他压得紧,后背抵在墙上。
但其实她的白色t恤并没有被弄脏,梁净词的手替她垫在蝴蝶骨之下,蹭在灰霉墙体上的是他的手背骨。
姜迎灯觉得他吻得太凶。
但很快发觉,不是他吻得凶,是她咬得凶。
内心其实很茫然,牙齿却先一步做了决断。
姜迎灯被他压在墙和胸膛之间,狭窄的喘息空间里,她哽了哽,挺委屈地说:“我很好哄吧?”
梁净词嘴角缓慢地抽开一个温淡的笑容。
手握住她的,带着她的指端,让她触摸他的嘴唇。
那点浓烈的,痛快的痕迹,斑斑血渍,就赫然呈现在她的指腹上。
他拉着她的指骨到光下,让她看清,戏谑地说:“也不见得。”
姜迎灯抽走手,没气了。
她觉得梁净词这个人挺会谈恋爱的。
无关她六年的牵肠挂肚,倘若他们没有从前那些弯弯绕绕的纠葛,她大概也会沉溺于这样恰到好处的柔情。
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沉湎其中的感觉,只能概括为一句,他挺会谈恋爱的。
她终于放下姿态,愿意平心静气地问一句:“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