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有时候也会在宿舍听大家传授一些恋爱经验,试图从别人哪里取取经。
但她又黯然地觉得,关于喜不喜欢、爱不爱的一切低级试探,在梁净词这样的人面前,都是无效且幼稚的。
人一豁达潇洒,你就怎么也试不到他。
明知他的心量比宇宙还宽大,怎么还会想要费尽心机去丈量?
“喝醉过么?”
为这句诗,梁净词又问了句。
她说:“没有。”
“改天试试?”
姜迎灯挺奇怪:“一会儿教我不要学坏,一会儿自己又教我坏,你怎么那么善变。”
梁净词笑了:“喝个酒就坏了?”
“……”
他一字一顿喊她的名字,意味深长的:“姜迎灯,太乖了。”
一顿因为打情骂俏而延长的早餐结束,姜迎灯走在前面,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她来时带了个托特包,忘在座椅上。
回眸发现,梁净词正一只手握紧两根背包带,挺粗暴地就攥在手里就走过来了。
姜迎灯把她一百块的包包夺过去,挂上自己的肩,推门出去时,顶部一盏灯恰好从玻璃里映出两个人。
她想,如果他们不牵手,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会怎么揣测她和梁净词的关系呢?
一双客观公正的眼,能够一眼看出他们的不平衡。
姜迎灯不是他那个世界的人。
在梁净词的车里,她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开口便问:“姜迎灯是吧?”
“对。”
姜迎灯听出了此人的声音,是班上的学委。
学委说:“跟你说一声哈,上星期说的那个博物馆带队的翻译,我跟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还是定下来了郑家豪,老师的意思是想选一个男生,因为男生的个性会活络一些,而且当天来的领导有点多,万一jsg出些什么状况,怕女孩子控不住场子。”
他提到的活动是一个博物馆展览,因为有外籍教授来参观,需要找一名英语翻译陪同,当时在群里看了消息,姜迎灯就报了名,她对自己的英语还算有自信,也通过了口语测试,本来确信万无一失。
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摸不着头脑,且学委的解释令她皱起眉:“你们当时在选讲解员的时候,明确地说了是综合考量。我不管是高考分数还是四级,或是入学考,成绩都比郑家豪高,你们觉得他的整体素质比我好,就因为他是男孩子吗?如果你们提前这样讲清楚,我是不会参加的。”
学位也有些心虚说:“不好意思,这个最终还是由老师决定的,我做不了太多主,毕竟郑家豪也是个班委嘛,他应变能力还是没话说的。老师喜欢他情有可原吧。”
他又说了两三遍抱歉,姜迎灯慢慢才释怀,说算了,知道他无权,便也没再跟他说下去。
梁净词腾出一只手,用指轻轻蹭在她有些发热的脸上。他什么也没问,就这样平静地用指端安抚她。
很喜欢这样蹭她,就像挠一挠小猫咪的下巴。
姜迎灯非常好脾气一个人,生气是真真罕见。
遑论气成这样,可以说闻所未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