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都称不上吧。”
她摇头。
他看她满脸苦涩,便点到为止没再问。
可能因为周暮辞那句“话变少”
,姜迎灯努力开始找话题,热络气氛,顺便也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暮辞说:“文人多傲骨,一开始以为会有点儿倔,相处下来发现其实性子很慢悠悠的,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傻——哎,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姜迎灯大度地笑着,摇头:“看来我不是合格的文人。”
心里想的却是:有个人也这样说过她傻,不止一次。
他们走在宁静的街上。
周暮辞和她讲学校的一些事,比如兼职:“我的第一桶金是上个月赚的,给心理学的同学做测试挣钱,一份15元。”
“能给这么多?”
“因为他们的测试很长很费脑。我室友前两天去心理学部做了个测试,感觉他们那专业是真花钱,找十五个人过去监测睡眠,睡四个小时给你五百块钱。”
她不可思议问:“还有这种好事?”
周暮辞摇头:“不太好,全身插着仪器,不舒服。”
姜迎灯笑着,“感觉很有意思,有机会体验一下。”
“好啊,下次有问卷也给你发一份。”
周暮辞这个人很蓬勃,姜迎灯觉得他就像梁启超笔下志当存高远的少年人,能为她短暂驱散阴霾,把她本该精彩的校园生活拉回到正轨,让她接纳自己新鲜而朝气的十八岁。
他们的话题局限于校园。
比如功课,论文,公选课,专业课。
又或者更远一些:“如果条件允许,你也可以出国留学试试。”
姜迎灯呆呆反问:“出国吗?”
周暮辞说:“交换项目挺多的,一般是大三,早一点的话大二也可以申请。不过国内的学分也得修完,可能压力会大一点,功课忙一点。但是我觉得如果有机会,能去国外看看是很好的体验。”
姜迎灯想了想,喃喃说:“应该要花很多钱吧?”
他说:“一般院里排名靠前的同学可以免一部分学费。”
周暮辞说着,又笑一笑:“反正好好学□□没错,把绩点提上去,或许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就能派上用场了。”
姜迎灯深以为然地点头:“对,是这样的。”
安静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迎灯跟他谈笑风生,心底还是脱不开那个姓名。
她低头看着路,踩在湿湿的薄雪之上。
此时此刻,像一种麻木的快乐垫在皮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