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许寂澜简直要被他那个拼命控制的兴奋眼神打败了,无语的将小猪抱的更紧了些。她现在明白,这里面有些事是她不知道,而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的。青珠即便知道的不清不楚,但似乎比她还要明白一点。简而言之,这不简简单单是亚斯的去留问题,而是关乎到她本身的一个抉择。而在这种明显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她知道现在问不出个结果,也不可能因为亚斯的事就轻易得到长久以来困惑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她可以不做明确表态。这件事,想从她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没这么容易。
所以她看了亚斯一会儿,说:“给我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她可以看出在这件事上亚斯是心甘情愿的,那么虽然不可能从卡菲或者龙王那里得到真正的答案,至少她愿意听听亚斯的想法。
亚斯沉默了下,说:“我想在您的门下学习。”
许寂澜一愣,就听少年又说:“我想跟您学习修行,但不是以师徒的名义,而是以主仆的名分。我愿意做您的随从,奴仆,只要能陪在您的身边。”
说完,少年竟然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狭小空当跪了下来。而卡菲几乎在同一时间就一拍亚斯肩膀,手掌一挥,就将什么东西朝小许打了过来。
许寂澜只恍惚看见是一道银色的流光,却在光束飞到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距离时,被龙王单手挡了下来,反手一推,又将那道流光推了回去,很快在亚斯身上隐没不见。
卡菲古怪一笑,意味不明的说:“这件事你可没有权利阻止。”
龙王淡淡的说:“你更没有权利强迫她接受。”
许寂澜见两人间的气氛出现了难以忽略的僵持,皱了皱眉,终于做了决定:“我知道了。”
在场三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小许,就见她微微一笑,说:“现在做什么不都讲个试用期么?待会儿我们要出去采购,大概明后天我去乡下,可能要住一个礼拜左右。你这几天就跟着一起,要是我们能对彼此满意,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狼王转头看向亚斯,少年郑重的点了点头。卡菲耸肩,从钥匙串上卸下一枚钥匙,搁在茶几:“那这几天就麻烦……”
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拂落一本笔记,那原本是小许用来垫着写清单的。卡菲伸手去捞,在半空捏住笔记本,里面却掉出一片薄薄的东西,正掉在亚斯跪着的腿上。
亚斯伸手一摸,又将东西递给卡菲。卡菲捏在指间,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突然瞪起眼,将那片东西搁在茶几上仔细研究起来。
许寂澜这时也走到跟前,要接过卡菲手里的笔记本。这本笔记不是别的,正是当初蒋致临留给她的那本。
谁知卡菲捏得很紧,上上下下端详过那片长着斑斑锈迹的铁叶子,一脸严肃的抬脸看向小许:“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许寂澜皱起眉,不太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伸手就要将铁叶子书签收起来。谁知卡菲一把将东西摁住,眼神之中竟然显出罕见的厉色:“这上面的纹路跟黄依依手腕上铃铛内壁的图案非常相似,你到底从哪儿得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咩,两条主线一直都在啊,只是比较隐秘,其实看大家的留言,或多或少都有提到过。
门
卡菲吸了口气,拿过茶几上的圆珠笔,抓过一张空白的纸,快速画了起来。
龙王也站了过来,和小许以及亚斯一起看卡菲画的是什么。青珠揉了揉眼,悄悄转过头,粉色的小蹄子挡住嘴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睁着。
卡菲画的很快,不过两三分钟,白色的纸上就出现一个长条状的图案,上面绘满了古怪的纹路,乍一看好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符咒,但又和小许从蒋致临那儿学来的符咒有所不同。或者说,这种纹路不是按照符咒的规则来的,但纹理的走向却又非常相似。
既然卡菲说这个团原本是镌刻在铃铛内部的,那么如果他画的大致不错,整理出来应该就是这样长条状的。龙王从旁边拿过那只叶子形状的铁质书签,看了两眼,突然从卡菲手底下抽出那张纸,依照对角线一撕为二,拼接成菱形图案,接着将那枚铁叶子贴着菱形图案重新放回桌上。
卡菲啧了一声,点点头:“倒是你眼厉!”
许寂澜实在想象不出这到底是什么:“这是什么……地图?”
龙王缓缓摇了摇头:“不是。”
他拿起那枚手掌大小的铁叶子,比了比,攒起眉尖指着铁叶子略向一侧内凹的尖端说:“看到这里了么?”
许寂澜和怀里的小猪不约而同点了点头,龙王又一指桌上拼成菱形的纸:“那个只是把图案临摹下来,原本刻着图腾的物件也该跟这个差不多才对。”
许寂澜缓缓的说:“所以,这个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说是碎片也不完全对。”
显然对这个东西的出现很是惊诧,卡菲直到现在神情都没有缓和下来:“这个应该是有人刻意切割,分成……”
略顿了顿,卡菲古怪的笑了笑:“看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六块或者八块?”
“少说八块。”
龙王表示赞同。
许寂澜看这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对:“你们……曾经见过这个东西?”
卡菲失笑:“我宁可一辈子都不用见这玩意儿。”
对上小许充满不解的眼神,龙王平静的道:“这是一把锁。鎏金挽天八卦锁,它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就证明‘门’已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