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已尽人事,过后便交给天命,不用再管了。
就像纸坊坊主说那般,只要做买卖,难免遭遇这般龌龊事,今后还有得磨呢,与其沉溺纠结,倒不如朝前走看开些。
况且她手里事还很多,眼下梁墨已将第二版刷印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着手装帧。若整日想这些闲宗,耽误了正事儿,岂不更得不偿失?
她拍拍手,长舒一口气,心头豁然开朗,随后接着裁纸。
忙到傍晚,送走梁墨,一道身影自街口转进来,正是几日不见的楼云春。
两人对望,相思乍起,如风如露,如电如雷。
楼云春疾驰而至,跳下马背后,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平复呼吸,将马牵去后院。胥姜抚了抚胸口,转身将门前的书架收进肆里。
东风袅袅,香雾空蒙,星子掩在云后,透出若有似无的光。
屋檐下,胥姜困在一个怀抱里,只觉得脖子酸。她拍了拍楼云春的肩膀,却被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半晌才松嘴。
两人气息皆有些紊乱,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手牵手的往厨房走。
来到厨房,楼云春问道:“吃什么?”
胥姜盯着他红肿的嘴唇,面无表情道:“野菜粥,下火。”
楼云春一哽,无言与她对视,片刻后,二人皆‘噗嗤’笑出声来。
喝完野菜粥,楼云春与胥姜一起分理印纸,方便过后装帧,两人配合默契,按序递叠。
“这么多,要多久才能装帧完?”
“紧赶慢赶,少说也得半个月。”
楼云春手一顿,抬头嘱咐道:“莫要太劳累。”
胥姜朝他一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随后反问道:“这几日在忙什么?”
“万年县呈上来一件棘手案子,查办有些费功夫。”
“查清了么?”
“快了。”
那便是没有。
公务这般繁忙,还往她这里来,来了不说,还要帮她干活儿。
胥姜停手,说道:“别弄了,放着吧。”
楼云春疑惑地望着她,她拿掉他手里的纸,“我累了,明日再弄。”
两人来到炉边拥坐吃茶。
胥姜忽地想起他去木府赴宴之事,便问道:“你去木府可有现?”
“也不算现,只是证实了一些事。”
“什么事?”
“赵秀确实是木淙也的门生,我探问过,木淙也没有隐瞒,且听他说来,二人关系似乎有些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