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君命难违。
太庙上足足有五百禁卫,行程一道一道的人墙,又有足够的武器,将台阶上的士兵斩落许多。
尸体顺着高高的台阶滚下去,顺便也带走了不少性命,躲在台阶下方看戏的大臣们见状,纷纷往两侧退避。
杨钺说他们不配为将真不是故意羞辱他们,但凡有点常识都知道,这样的地势易守难攻,要想突破禁卫军的防御,至少需要好几倍的兵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殿内常山王已经完成了仪式,按时间应该启程回宫了。
大臣们听着外面兵器交戈声与惨叫声,谁都没勇气打开那扇门。
“谁会赢?”
有大臣小声问道。
常山王心里偏向杨钺,可如果对手人数源源不断,
杨钺最终会被困死在这上面。
当然,他还有个办法,可以挟持里面这些大臣,包括自己,那样说不定对方会投鼠忌器。
“王将军的话是真的吗?真的是皇上命他们铲除逆贼?”
“他们几人不过才进京几日,怎么可能得到皇上的旨意?皇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
“或许是皇上早就给他们送的密旨呢?”
“这……也不无可能。”
“哎,杨钺当辅政大臣并未出错,除了霸道些也没什么不好,换个绵软性子的,朝中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但或许正因为他太强势,才令皇上心中不安吧。”
这种不安导致皇权不稳,甚至担心自己儿子无法顺利继位,那么杨钺这么强的对手当然要除掉。
这是大臣们心里都明白的问题,可大多数人都乐见其成。
常山王平静地说了一句:“鸟尽弓藏,此等行径为周氏先祖所不齿!”
众位大臣惊奇地看向常山王,没料到他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不过想想他的身份又觉得情有可原,这位可是活着的与皇上关系最亲近的宗室。
邵承启的兵落在最后,可也是被波及最惨的一支队伍,上面滚落下来的人总是误伤了他们。
这让邵家军格外郁闷,还不如冲锋陷阵来得痛快。
可是上面的人是杨将军啊,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战友的感情是很很深厚的,这也是为何同生共死的将士们格外团结。
“将军,我们真
要耗在这里吗?”
邵家副将质疑道。
邵承启痛下决定,领着他的人从台阶上退下去,替他们守住太庙的大门,也算是尽了一份职责。
不过他想混淆过关的心思很快就覆灭了,杨蹇领着一支队伍气势汹汹地跑来。
邵承启认出那是京畿卫的人,而非杨蹇的水军。
杨蹇此次回京只带了一百护卫,杨家护卫就算倾巢而出也远远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所以他领来的是京畿卫,足有一万人。
这也是他能指挥得动的京畿卫人数,毕竟他曾经是京畿卫统领。
“邵二叔,您这是要做什么?”
杨蹇笑着问道。
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邵承启也佩服他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