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恨岩也很争气,就是比段昭当年考进雅怀的分低了点,段昭上大学后他们家突然宽裕了,还给他换了新手机。
其实就段恨岩在麻将馆上班的钱都够他生活费了,段昭还每个月寄钱回来,就是不怎么回来看他了,两人只能隔着手机屏幕聊聊天。
麻将馆的哥们儿对他也十分客气,背地里称他是楼睿的小舅子,小五对他尤其巴结,平时段恨岩犯懒不爱做饭的时候,他就拿自己的钱给段恨岩点外卖,弄得段恨岩以为小五爱上他了。
麻将馆的利润很可观,楼睿一周就来一回,他没考上什么好学校,索性就不念了,他爸就把手下所有麻将馆都交给楼睿让他管,自己到南方做生意去了,楼睿成天东逛西逛,毕业这两年把周边省市玩了个遍。
段恨岩又羡慕他又烦他,知道他学的不好,故意在他回来的时候凑上去问他数学题,楼睿好面子,在小弟跟前不想丢丑,每次都豪气地夸口自己会做,然后回家抓耳挠腮地算到半夜。
不过这次楼睿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从藏南玩了一圈,黑了好几度,人也瘦了一圈,头发长的能盖住额头,眼睛里亮亮的,从一进门就盯着段恨岩。
小五他们几个嗷嗷叫着上去翻楼睿的行李箱,每回楼睿回来都会给大家带东西。
“睿哥,这是什么啊!”
小五手上拿着个圆柱形还带一小球的东西。
“转经筒。”
“干嘛使的?”
“喇嘛念经时候用的。”
“睿哥,你要当喇嘛去?不行啊,你这么大家业呢!”
小五假装哭丧着脸扑到楼睿身上。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小子脑子有病。”
楼睿白了小五一眼,包里掏出两包牛肉干扔进段恨岩怀里,踱到他旁边捏捏他肩膀,试了试手感,“多吃点儿知道吗,男人壮实好看,看你瘦的。”
段恨岩点点头,刚想开口就被楼睿抢白,“打住,上楼给我剪头发,”
然后弯下身子凑到他面前小声说,“再折腾我给你做题就把你赶出去。”
段恨岩乖乖闭上嘴跟在楼睿后面上楼,平时小五大刘他们几个都睡一楼,段恨岩在楼睿出去玩的时候会过来睡,暖气足冻不着他,看场子也方便。
“哎,你生日什么时候啊?”
楼睿往头发上喷了点水,没让段恨岩帮他弄,自己拿起推子看着镜子就推,上衣也被他脱了扔在一边,右肩和胸前是一片段恨岩看不懂的梵文纹身,脖子上挂了根细亮的玉石项链,肩背肌肉随着抬手的动作上下耸动。
“小子,哥哥问你话呢。”
楼睿看他盯着自己发呆,用推子敲了敲镜子,从镜子里和段恨岩对视。
段恨岩才放寒假没多久,身上还穿着雅怀的冬季校服,头发蓬乱乱的像狮子狗,白瘦的小脸表情淡漠,看起来规矩的要命。
“七号,早过了。”
段恨岩打开书包把牛肉干放进去,“你自己能剪那我就回家了。”
“哎,干嘛去,你家哪儿有这儿暖和,就在这儿睡。”
楼睿拉住他,一手扫扫脸上碎发,往手心挤了定型泡沫涂在头发上,“过几天跟我收钱去,快过年了人手不够。”
“不,我是”
段恨岩想说他不愿意跟楼睿睡一块儿,但他怕楼睿揍他。
“你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
楼睿定着满头泡沫撵到他跟前,“就算是小姑娘,她们也都爱跟我睡,别不识好歹啊,冻病了别又哼哼唧唧来找我。”
段恨岩被他的自恋搞得无语,在心里偷偷骂他,脱了厚外套拿出包牛肉干盘腿坐在地上打开电视。
楼睿看着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跟蜡笔小新似的,走过去光脚踢了踢段恨岩屁股,“给我一块儿。”
段恨岩头都没抬,眼睛紧紧盯着电视里演的脑残偶像剧,伸手捏了一块往后一送,楼睿自己凑上来吃了,砸吧砸吧嘴,“再来一块儿。”
段恨岩要被他烦死,又往后送了一块,指甲不小心戳到楼睿嘴唇上,疼得他皱眉,使劲拍开段恨岩的手,“你看着点儿行不行!”
“那你自己吃。”
“嘁,段恨岩,看这个,”
楼睿把段恨岩身子扳过来,亮出手腕的钻表给他看,“好不好看,劳力士,这款都停产了,我花了二十一万买的,怎么样,帅不帅?”
那表实在漂亮,黑漆亮面表带,长方形表面镶了碎钻,一个倒八葫样子的显示盘,又低调又好看,楼睿买这些东西的眼光一向很好。
“好看,挺配你的。”
段恨岩忍不住称赞。
“是吧,我也觉得,”
楼睿看出他的羡慕,假模假式地靠过去,“送你怎么样?当生日礼物。”
段恨岩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这么贵,他要是收了段昭能把他活吃了。
“不要啊?那你就没生日礼物了啊?”
楼睿眯着一只眼,头上的定型泡沫熏得他眼睛酸。
“无所谓,反正已经过了。”
“行,大气,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