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尤渊微笑道,不甘示弱。
傅安澜不以为忤,拂了拂深纹紫花镶边的袖角,清清淡淡的说道:“你也十六了,是该找门亲事了。或者,请皇上在京都替你挑一个赐婚。嗯?”
她自降身份不以长公主的身份自居,并不代表她就不是长公主了。甄尤渊郁郁地盯着眼前的茶盏,神色不定,傅安澜心里暗笑,这洛景行仗势欺人的拿手好戏她何时也学会了?
甄尤渊高扬起头,“郎未娶女未嫁,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君彦鎏。我哪点比不上馥月临池!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郎未娶?君彦鎏的心中,馥月临池永远是他的妻子。女未嫁?”
安澜凉凉的抬眸,语调懒散却咄咄逼人,“本宫随时可以让你立即成为有夫之妇。”
“你偏心,你摆明了偏心馥月临池。”
甄尤渊眼眶微红,“她不就是你好姐妹嘛!我还是你小姑子呢!”
安澜顿时哭笑不得,真是小孩子脾性。“我这也是为你好,知道吗?掺和进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安澜语重心长,“你以为有了离缘书又如何?有了圣旨又如何?那晚你也在场,君彦鎏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你觉得他只是说着玩玩的?那种话能说着玩吗?那是要杀头的。”
“我不信。”
甄尤渊腾地站起身,“我不相信他们真的情比金坚,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是骗人的,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爱情。”
她目光坚定,灼灼耀眼,“而且馥月临池老是想着要离开,君彦鎏还死缠着她干嘛,天下又不止一个她女人!”
可天下却只有一个馥月临池。安澜默然,看着甄尤渊冲出去,手刚抬起,又放下了。
“郡主骑马去追他们了,殿下,不要拦住郡主吗?”
华研询问道。
“由她去吧!甄尤鋈那边自会有人保护她。”
安澜沉颜,冷冷淡淡的全称着“甄尤鋈”
的名,不带情感,“临池太别扭了。她受月姨的影响太深了,需要有个人去人改变她。”
华研不确定,“郡主?”
“不,还有阿湮。”
安澜扬唇,终于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
纵她远在宁南,京都依然控制在手。傅安澜扬眉,志得意满,所谓: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他们回去后的京都,定是风起云涌热闹非常呢!傅安澜眉梢染着笑意。
车轱辘声咕噜咕噜的响着,临池在温暖香薰的车厢中醒来,额上的汗珠打湿了的鬓发证明了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她环顾四周,说不清是失落或是轻松,这只是个普通的车厢,内部稍微装饰的华丽舒适了一些而已,不是君彦鎏特地而她做的那个破费千金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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