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钱丰的要求,单飞的眉头就能皱得挤死苍蝇。
“你说他这几天情况很差?”
刘镇东将擦过头发的毛巾随手挂好,一脸狐疑地问定时“打小报告”
的张丰月。
“前所未有那种,我还以为是你把他怎么地了呢。可是看他走路样子又不像……”
刘镇东真想一拳头挥过去,可惜隔得太远。张丰月说的话太气人了,直戳他痛处,简直找死,“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哪天我过去找你练练。”
张丰月赶紧告饶,并用单飞情况真的很严重的话题转移刘镇东的注意力。这招果然很有效,刘镇东没说几句就挂了。
赵山刚去撒了泡尿就接到团长大人来电。裤子没提利索,下意识地接起来就去喊:“报告头儿,正要给您打电话呢。”
这电话号就一人知道,所以不会有第二个人。
“你可想好了再说。”
刘镇东语气平静,不怒自威。
赵山一激灵,三两下把行头收拾好,低声道:“夫人这几天情况不太好,但是一时还查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我才没报告。另外有件事真的真的很奇怪很奇怪,我也刚确定。”
“什么事?”
连着两个真的和两个很字倒是让刘镇东觉得新鲜了,赵山很少这么说话的。
“夫人的头发一天少说能长一厘米。就这几天的事。”
刚开始他无意中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所以才又观察了几天,结果吓了一大跳。
“这事没听姓张的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连着三次看见他偷偷去不同的地方剪头发了!而且是一大早。”
要不是因为他是无神论者,他绝对会以为单飞是……
毕竟这事真挺那啥的。
刘镇东思索半晌道:“你的意思是他头发基本都在晚上长?”
“是的。”
“……这件事你就先当没看见,继续注意着就行,我晚上过去了再说。”
赵山领命接了电话,继续观察着单飞的动向。
单飞摸了把自己的头发,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头发开始以诡异异常的速度增长着,每天一厘米都是少的,情况严重的时候一天两厘米都有。他查遍了所有能查的信息,却没见过谁是这样的。他都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类,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出现。以前对植物有着过于敏感的感应力就已经觉得挺神了,现在……
“您的意思是就剪一厘米?”
理发师拧着眉问了一句。到他们店里来理发的人提些高难度要求的不是没有,但像这位这样只让剪正好一厘米的还是破天荒头一个。每个理发师都有自己的操作习惯,那么多根头发都只剪一厘米……听着挺简单,但其实这绝对有点变态。
单飞叹气道:“可以多剪一点点,但别剪少了。”
他的头不适合剪平头或板儿寸什么的,因为他的气质不够硬朗,剪了那种发型会显得整个人很傻气。现在这样一两天就剪一次头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等这附近的理发店他都跑遍了,他想他也就离平头不远了,至少平头之后,他可以自己买个理发器见不对头就剃一下。真是操他二大爷的见鬼体质!
“其实您完全可以留起来,这发质多好。我看电视上拍广告的跟您比都差远了。”
理发师边剪边提议。他这真不是恭维,这位顾客这头发又黑又亮,顺滑得不行,摸着手感一级棒。
单飞内心苦笑,他会说他这几天发质跟以前差远了么?没睡好觉什么的,很受影响。不过说了很可能会遭白眼吧?
“我一男的,留长头发总觉得别扭。麻烦您了。”
理发师还想就单飞的容貌和头发说点什么,可见单飞一脸不欲多谈的表情便罢了,毕竟尊重顾客的情绪也是很重要的是吧?
等单飞剪完头发回家天都快黑了,他本来都是早上剪的,但今天出门时间早,大年和小年都没起床,所以他就直接去工地去了,没管头发的事。这会儿剪头发实在是没办法,因为二叔催了一天,让他回家一趟。
摸了把头发的长度确定没什么问题,他把钥匙拿了出来,结果还没塞进孔里,门就开了,里头站着一脸兴味盎然的刘团长。
“呃,你怎么来了?”
单飞木呆呆地问完暗暗白了自己一眼,这是对方的家怎么就不可以回来了?给自己拿双拖鞋换上,单飞装着急找二叔的样子溜进厨房。
刘镇东看着那一头明显刚剪过的头发出神,嘴边几不可察的勾起了一抹淡笑。
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从单飞的头上飘出来……怎么就那么勾人了呢!?
没多久单飞就跟二叔从厨房里出来了。这顿晚饭还算丰盛,前提是,如果刘镇东不在这儿的话。四菜一汤三个人吃本来也不算少了,毕竟菜码还挺足的,可刘镇东的食量不能与常人比。
单飞琢磨了半晌,让刘镇东和他二叔先吃着,自己又去厨房麻溜地弄了俩凉拌菜。这个比较快,而且刘镇东也喜欢吃。
刘镇东看着那一碟子家常凉菜,一脸得瑟道:“我媳妇儿深得我心。”
单飞在桌底下使劲踩了他一脚,脸色绯红却没好气道:“吃你的饭吧!”
刘镇东浑不在意,转头问:“二叔,有酒么?”
单飞本想说你开车你喝什么酒?但总觉得这样一问好像自己管得太多,所以闭了嘴巴闷头吃饭。
刘镇东和单二叔喝了几杯,天南地北的也聊了不少。最后二叔很婉转地问了一下刘镇东家里人对单飞的看法,结果刘镇东直接把问题丢到了单飞头上,“小飞见过我大伯母,您让他自己跟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