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离府,李见素只是“嗯”
了一声,与从前并无两样。
采苓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拧着手中的帕子,狠狠又将那二人又骂一通,最后竟骂着骂着,落起泪来,“你都病倒了,他怎地还要去那贱人处,当真就这般难舍难分了?”
李见素缓缓抬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反过来宽慰她道:“别哭了,无妨的。”
“无妨?”
采苓知道李见素都没有哭,她也不该哭,可她就是心里堵得慌,“我不明白,为何不能与太子说,便是顾忌外面那些传言,也可以同张贵妃说,贵妃那样喜欢你,她肯定会为你出头的!”
李见素摇头道:“不必,我自有打算的,真的,相信我。”
采苓心里不信李见素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可她不忍戳破,也不忍再追问,用那皱巴巴的帕子,擦了眼泪。
这日,崔宝英午憩醒来,正坐在堂中喝燕窝,听下人来传,李见素要见她,险些一口呛进鼻中。
别看背地里这主仆二人理直气壮地嬉笑李见素,可真当正主寻来,崔宝英还是会心虚。
她让赵妈妈去打发李见素,还是最初那般说词。
“哎呀,公主怎地亲自过来了,要是有什么吩咐,差个人过来便是。”
赵妈妈见到李见素,客气又恭敬。
李见素朝她温笑,“我有事与崔姨母说。”
赵妈妈眼珠子一转,故作为难道:“公主不知,我家夫人也时常念叨你呢,只是她向来体弱,这眼看天气愈发寒凉,这几日又染了风寒,怕给公主过了病气,实在不便见面。”
“无妨,我正好也染了风寒。”
她语气是惯有的淡然,可赵妈妈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李见素与往日不同,看着柔柔弱弱,却隐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仿佛不管她说什么,她今日都要与崔姨母见面。
莫非当真是来讨要中馈的?
赵妈妈心中大惊,连忙小跑进屋。
崔宝英也知道这一日终要面对,只好硬着头皮请人进屋,大不了见招拆招。
崔宝英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顺着心口,时不时低咳几声,若不是她面色红润,当真让人以为她要病入膏肓了。
“咳咳,我早就想去寻你,可前几日听说你病了,本来想去看望你的,可我知道得病之人最需要休息,若执意去看你,反而教你不舒服。”
崔宝英话里有话,意指李见素不该来搅扰她。
李见素听得出来,却没空与她周旋,直接问道:“长安以南的太兴山附近,可是有一处王府的别庄?”
茂王的确有处别庄,可那庄子是三十年前茂王还未去岭南时盘下的,想来早就荒了。
崔宝英心头顿时一紧,以为李见素要以此来治她的过失,好将管家权直接要走。
“这……这我记得,好像是……是有处别庄在那边的。”
崔宝英一面说着,一面朝赵妈妈看,“可那庄子附近荒凉,王爷早就不叫人打理了,只留了个人在那边看着。”
她不信李见素敢去直接寻茂王对峙。
赵妈妈也赶忙应和,“对,是王爷早就做了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