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吆,小韵啊,收着些,你这样看着就很好欺负,阿朝要是疯闹,你就找爷爷,我来收拾这臭小子。”
戚国风可太了解戚铭朝了,窦韵这娇里娇气的,哪里能逃得过他的魔爪,戚铭朝alpha天生优势,窦韵可不一样,可别早早亏了身子。
“可是爷爷,我挺喜欢他欺负我的。”
窦韵含羞带怯的口出金言。
“……”
戚国风。
“……”
戚铭朝。
“……”
听到窦韵回答的所有人。
“你,你,你——这孩子,跟着阿朝不学好,胡言胡语的。”
戚国风好气又好笑,说着就瞪了戚铭朝好几眼。
气氛很温和欢乐,但笑着笑着就哭了从来都不只是戏剧演绎,欢快之中仍旧抽分出几许悲凉,戚国风越看越难过:“都是好孩子,要是世柏素素能——”
戚国风为难自己,止住话头。
这么多年,他根本无法释怀失去儿子儿媳的悲凄,他尽力咽下分离出来的苦涩酸楚,自己慢慢压制消解。
“爷爷,父亲母亲是可以看见的,只要我们都和乐幸福,他们也一定会欣喜很久的。”
宽慰是一种美好虔诚的祈愿,是生者对逝者的寄语,可能理性的来说这不过是无能为力的自我心理安慰而已,但却是真的能有几分见效,慢慢抚愈活人的伤口疮疤。
我们总要找个好好活下去的理由,糊涂些也不是坏事。
“是这么个理儿,大概是人老了,糊涂了,反倒有些看不开的,就这样吧,阿朝啊,那你,你怎么决定的?”
戚铭朝问的涩涩艰难,毕竟情意在人老了之后会扩大很多倍,加上还未愈合完全的伤口再次撕破,怎么会不哀伤。
戚铭朝和窦韵知道老人的苦处,秦家的败落,勾起戚世柏夫妇丧生的往事,恩怨情仇的了却,怎能换回逝者回生,创痛交加啊,所有刻意的强颜欢笑不过是活着的人给自己的念想与慰籍。
情感让人变得很矛盾,一边靠着自愈和他愈凝结成疤,一边又因记念在意而破口血流,反反复复的,总会因为各种人和事被往返磋磨,直到生命的尽头才得以烟消云散。
“我,”
戚铭朝停顿之下,清清嗓子,组织好语言后开口:“爷爷,我不打算公开父亲母亲的死因。”
字字清晰有力,毅然决然,那里的蹇涩苦痛戚国风知晓,窦韵也知晓。
“这样也好。”
戚国风叹声喃喃,他缓缓站起身,可还是恍惚了一下,戚铭朝和窦韵惊得闪身搀扶,离开交代事情的老管家刚返回大厅就看到这一幕,见状立时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