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直白说射人呢?”
那武师笑了笑,绕到他身后,握住他双手,语调缓缓:“小公子臂力不足,城府不深……”
那音色是他多日夜里梦魇,熟悉得令他心涌惊惧,顿时身躯僵硬,腹中翻搅着,几欲作呕。
那武师道:“……无论是射杀之事,还是言语计谋,当以攻心为上,隐之,而后一击毙命!”
话落,他冰凉的手被带着一松,一箭射出,正中人形草靶心口。
*
大雨滂沱,雷声隆隆。
众人避在屋檐下,只见守卫军冒着雨飞速驰过。
凌初为首,紧握疆绳,胯下马匹踏起泥地积水,飞溅四处,衣角的白鹤早已被泥点打得污糟。
暴雨倾盆,凌初在不久前宁家马车驶过的路口停下,他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大声问:“他往何处去!”
这个路口有五条岔路,整个宁家都是才来上京,怎可能熟悉复杂的道路,况且赵飞韵是守卫军的人,他很放心,并未目送安逢离去……
宁启则坐于马上,同样被雨淋得狼狈,他紧锁眉头,不大确定地指向那两条路口,“我只记着是那个方向,至于哪一个,在下实在不知。”
凌初心头又急又痛,雨水打在他眼角,涩得他眼尾泛红。
赵飞韵是宫里的人,而后才被分到守卫军的,那他所领的人,有多少是不听自己号令的?
不能带弓箭手,乱箭齐发,谁知哪支箭是射向安逢?
他压下颤音,命令道:“袁若全带人往最左路口去!弓箭手原地待命!不得擅离,剩下的人随我来!”
他说着,拿了一人箭袋大弓。
一路人分作两队,顷刻间就隐入巷口雨幕之中。
宁启则沐于雨中,心如冰冻之寒。
将军府的公子是坐着他马车出来的,若是人安好,那宁家和将军府嫌隙或有弥补,可若是出了事,自己怕是有引诱之嫌,难逃其咎!
大雨如注,雷雨交加。
应冉手已握不住刀,在雨中颤抖着倒下。
蒙面两人直往安逢奔去,应冉伸手阻拦,死死抓住一人裤脚,“不……”
那人被应冉惹恼,举刀向应冉挥砍过去,却被身后重重一刀所击!
他被那力道打了几个滚身,吐血看去,竟见安逢不知何时竟已杀了他同伴,又闪到他身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安逢肩上的伤血流不止,他握着刀,面色苍白,眼神茫然冷漠,他刀法不再凌乱,而是有着招式章法,与剩下的护卫奋战厮杀,但已明显处于劣势,渐渐不敌。
倏地,几支利箭穿破雨幕射来!
剩下的蒙面人一面挡箭,一面后退。
“守卫军来了!”
“不可撤!继续!”
他们倾耳听了片刻,并未听到示哨声响,“不对,是将军府的人!”
落在凌君汐手里,比落在凌初手里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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