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凌初梳发束冠,问:“我记得,你是跟在小公子身边最久的护卫,是吗?”
“是。”
“应冉品性如何?可有家室?”
向童微微一惊:“他是府中自小就培养的护卫,品性忠善,正直守礼,年方十九,尚未成家。”
向童将“正直守礼”
四字加重。
与安逢同龄。
凌初穿好衣裳,眼底隐有不悦,走出屏风后,掩盖住心绪,他听出向童的意思,只是看了人一眼,“此人跟了小公子多久?”
“若是加上他待在我身边的时日,应有五年余了。”
五年……远在他回上京之前……
凌初昨夜见安逢只听声音就能认出人来,后又看出应冉神色的意味,几乎瞬间妒火四起,气得要命,又有些微妙的庆幸……
凌初又问:“他值守哪些日子?多是白日还是黑夜?”
向童一一作答,应冉值守并不频繁,白日黑夜相当,也没什么特别。
凌初眉心微动,既是府中自小培养的护卫,那就证明十分可靠信任,为了安逢安危,他也不该为着一己私欲随意安排,是自己被气昏头了。
既然正直忠善,那留下这个人对安逢利远远大于弊。
凌初又问了几句,最后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吧。”
他起身,要去守卫军营。
向童紧随其后出了院子,又赶到应冉处,对着人一顿数落:“都让你莫给小公子端解酒汤,偏要去。”
应冉道:“小公子喝多了会头疼,我给他端碗药而已。”
才喝了一杯酒,怎用得着解酒?向童摇头:“若是旁人,我不会劝你,可人是公子,你懂吗?任何人都插不进他们两个之间。”
应冉失落道:“我懂,我只是……”
应冉话语未尽,却难受得说不出来。
向童见他此般模样,叹气:“你可还想当小公子护卫?”
应冉急道:“自然是想。”
向童道:“公子方才传唤我,问了你的一些事。”
应冉面色一白。
向童冷着脸:“公子久历沙场,如今又在京为官,你这点心思,对他来说不难看透,他未说什么,可心底定是不快的,你守好本分,莫想其他,这样对谁都好。”
向童道:“今日仍是你值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