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逢看起来很生气:“那义兄怎这样的语气?”
许是觉得坐着太没气势,安逢还要起身下床,谁知肩膀刚动,就被凌初一掌压下:“莫要着凉。”
声音的冷,掌心的热,让安逢脸皮连着耳朵发麻。
他本就是假装愠怒,好逃过这问,这样一打岔,他反倒不知怎么说话了。
两人挨得很近,体温的热气互相传来,都让彼此心头微颤。
“义。、义兄。。。。。”
安逢仰头看着黑夜之中模糊的面孔,依稀能看到凌初漆黑眼眸中的亮色,他直觉这样的氛围不对劲,一时噤声,将要开口的话堵在了舌尖。
风雨如晦,电闪雷鸣。
安逢略显紧张地舔了舔嘴,上唇的饱满唇珠增了一抹水色,整个人好似楚楚可怜。
凌初垂眸看着正在他腰际位置的安逢,放在人肩膀上的手动了动,带落些安逢单衣,露出一半的肩头。他火热的手似乎是要往下滑,但又很快拿起来,指腹滑过安逢侧颈,一触即分。
“夜里雨凉,快躺下。”
“哦。”
安逢躺下了,觉得心好像跳得更快了,被凌初碰过的地方热乎乎的,心中有微妙的欣喜,却又失落,还有些惊讶。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义兄怪怪的?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正事:“娘亲自有我以后便寡居多年,有一人相伴再好不过,何必管是谁,我问佞王妃一事,只是为娘亲觉得难过……”
安逢顿住话,觉得自己说了太多,该避讳,“我说多了,总之是我不希望有人议论娘亲,义兄你也不行。”
“我心中无一丝不敬之心,义母身边的人也对她敬重有加。”
凌初道:“可离得远了,旁人是不懂的。”
安逢道:“那些人需要时,当我娘亲如神祗,不需要时,又当她是茶余饭后谈资,我不能让他们不说,但我至少要我耳边清净。”
凌初看出安逢不喜欢谈这件事,还有些真怒,于是不再开口。
“谢谢义兄。”
“又谢我什么?”
“为义兄曾经照看我一事道谢。”
安逢其实方才便想说,只是他急着问事。
安逢认真道:“还有道歉,我为固执留下义兄而道歉。”
凌初已经对安逢知道这些事并不惊讶了,道:“不必如此,其实我不后悔我当年留下来。”
若不是他留下,那留在上京照顾安逢的人会是其他人,亲近安逢,接受安逢的依赖,甚至情意……
安逢闻言,讶异了一下,但他只当凌初是心中另有志向,要在上京大展宏图,于是并不作他想,他也不想硬要问什么报答,那样太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