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讶异他的猜测,惊诧地看了凌初一眼,凌初也只当他是默认,“你一回京,便对他态度怪异,为何?”
江连还是不说话。
凌初又一连几问:“安逢这次遇险,你可知道缘由?那夜义母说的话又是何意?你与江晟为何忽然离京?”
江连神色微疚,“怀归,别问了,你先去边关一阵子,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凌初道:“我不想走。”
江连道:“将军让你去,你怎能不去?”
凌初知道自己怕是反抗不了,只能离开,叹问:“那你为何回京?”
“我……”
江连顿了顿,“将军让我回来的。”
凌初一直以为是江连主动禀请回京,“为何?”
江连犹豫一下,面色微窘,道:“我也不知为何,我有意于你阿姊,她忽然知道了,而后将军便叫我回京了,”
江连面色一向都是带着笑,此刻却只有苦笑,“怕是意明不想见我,禀给将军将我调离……”
凌初从未发觉江连对凌年的心思,更不知晓凌年对江连又是如何。
凌初不忍江连失意,道:“或许只是巧合,阿姊她还不知道。”
即使他觉得将人赶走的确符合自己姐姐的性子。
江连勉强一笑,接下这句连安慰都算不上的话,
凌初道:“义母让我回边塞帮衬着阿姊,如今我被革职,连调职的旨意都不用请了,义母叫我这两日便就动身,可我放不下安逢,”
凌初容色沉郁,“除了他醒来那一次,我未见得他一面。”
江连道:“他时醒时睡,你怕是赶上了他休养歇息的时候,江晟他才出来,小公子他现在是醒着的。”
凌初怔了一瞬,对江连一拱手,“承衔哥,祝布帆无恙,不送了。”
“……”
江连眼见凌初一个飞奔,跑进院里,他深深看了人一眼,叹了口气,招手示意江晟走了。
院里,凌初轻敲屋门,安逢瞥了眼窗外身影,一眼就认出是谁来,他浓睫微垂,对守在屋里的岁珠摇了摇头。
岁珠走到门前,轻声道:“公子,小公子他睡下了。”
凌初立在门前,默然片刻,“可江晟才出来。”
岁珠回头看了眼安逢,见人还是静静坐着,无半点见人的意思,她道:“杨大夫走前交代,要静养,心绪不可大动,奴婢见方才小公子和江公子说了几句话,便已愁眉不展,思绪不宁,现已躺下了。”
凌初启唇几许,最终只是“嗯”
了一声,便走到院外树下的石凳坐着等了。
日渐西斜,已是暮色黄昏,凌初不动如山,引得院里护卫不禁侧目。
屋里,安逢见天色已暗,他喉咙发干,压着声音咳了几声,岁珠连忙替他沏了热水来,他喝下后,朝门外看了一眼,又看向岁珠。
岁珠摇头,安逢面色不变,心却纷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