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被拉开,两个人还没有迈出来,肖莱就被人拉住了胳膊,祁可眼疾手快,抢过了门口路过的上菜的侍应生手里的盘子,转身就甩到了那人的身上,她把肖莱挣出来,“快跑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盘子抽打着那个男人,满屋子的同仁居然都在站着看热闹。看着肖莱跑出去,祁可丢下盘子就要跑,可是却被另一个人堵在了门里。肖莱跑到电梯,回头却没有发现祁可,她心里害怕了,看着电梯还在47楼,她等不及电梯便从楼梯飞似的往下奔,一步没踩稳直接摔了下去,胳膊磕出了血,腿疼也顾不上,立刻爬起来继续跑,“可可,可可,我去找人救你。”
她一边哭一边跑。肖莱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楼大堂前台,“快,叫保安,有人在三楼望海厅做坏事,他们欺负我朋友。”
她亟不可待,可是前台似乎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快去啊,快啊,来不及了。”
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旷宇翔从酒店的健身房出来就看见了大厅里像疯了一样的肖莱,他眉头皱起来,快步跑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得了疯牛病了。”
肖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抓着旷宇翔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救可可啊,副驾,他们欺负可可……”
015旷宇翔愣住,他拧紧眉头,“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三楼,望海厅,有几个男人要欺负我们,可可帮我跑出来的,她又被抓回去了。”
旷宇翔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他猛地推开肖莱就冲进了安全出口,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上楼,推开望海厅的包厢门,就见里面只有刘岚和那位机长,两个人收拾东西正打算离开。“祁可呢?”
旷宇翔没有多废话,有些气势汹汹的。里面的两个人并没有想搭理他的打算,旷宇翔有些恼,“刘岚,我告诉你,祁可今天没事算是你运气,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岚讪笑,“就凭你旷宇翔?别以为你会飞就了不起,等作了机长再说吧。”
说着就要走,被旷宇翔拉住。“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祁可的后台不是你我招惹的起的,你要是还想在公司做,你就马上告诉我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是在吓唬你,包括你陈兴泉在内!我你们不放在眼里,老总行吗,总局领导行吗?”
旷宇翔把能想到的靠谱的大帽子都拿出来,刘岚和那位叫陈兴泉的机长也有些犹豫了,他们互相对望了一下,陈机长淡淡的开口,“他们的房间都开在17楼,具体哪间我们就不清楚了。”
旷宇翔已经没有时间跟他们理论了,他冲出门来到电梯就看见上面的数字正停在17楼,似乎人也是刚上去的,“祁可,你千万争气点儿,千万别有事。”
他着急的嘴里念叨着,心急如焚大概就是此刻的心情了。到了17楼,旷宇翔就有些晕,这里恐怕至少也有五十个房间,他没有目的的在走廊里面跑着,“祁可,祁可!”
他一边喊一边敲着每一扇门,拐过角来,他发现地上躺着一只平底鞋,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拼命的砸着面前的房门,可是没有人应,就在这时似乎就是从附近传出隐约的呼救,旷宇翔静下来,循着声音走到一扇门前,他趴在上面听着里面近乎绝望的哭喊,他的心陡然揪紧了,他奋力的拍打着门,“祁可,你在里面对不对,祁可,祁可……”
旷宇翔砸着门,可是里面的两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打算放弃,他们一个坐在祁可的腿上,解着她的裤子,另一个撕扯着她的上衣,“你不是仗义吗,放走一个,你就辛苦点儿吧。”
祁可的嗓子都喊哑了,眼泪流到床单都湿了一片,“救我,救命,救命啊,救救我!!”
旷宇翔在门外听得心都酸了,他后退了两步,用身体猛撞门,一次,两次,……酒店的保安上来,远远的就冲着旷宇翔喊,他一急退后一步,抬脚一用力,门被重重的踢开。旷宇翔冲进去,就看见两个男人都跨坐在祁可的身上,上衣已经被扒掉了,紧身的牛仔裤也被褪在膝盖上,他一时怒气攻心,抓起手边的电热壶就直接拍在一人的头上,然后又一拳打在另一个人脸上,把人打翻在地上。他转头看着床上被折腾的气若游丝的女人,她脸色是死一样的惨白,似乎只有眼角不停淌下来的眼泪还能说明她是活着的。旷宇翔掀起床单把她裹了起来,上前抚着她略微红肿的脸,“没事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祁可,真的没事了。”
他思量了一下,“我们要不要报警?”
他小声的询问着,他不能替她做主,这毕竟是强奸,即使是未遂,说出去也难听。祁可慢慢的闭上眼睛,眼中的泪水全都涌出来,她咬着嘴唇轻轻的摇头,渐渐的呜咽出声。旷宇翔真的是心肝颤,他大口的喘气,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两手将她抱起来就往外走。“先生,你破坏了……”
“去找那两个混蛋结账!”
还没等两个保安把话说完,旷宇翔就给吼了回去。肖莱等在大厅里,一边等一边哭,看着旷宇翔抱着人从电梯里出来,看着裹在身上的床单,她的心陡然一沉,她跑过去就抱住那人,“可可,对不起。”
她呜咽着,话都说不利索,“都是我的错,都,都是我错,对不起,可可,对不起,我不该拉着你来的,被欺负的应该是我……”
说着就哭到说不出话来。旷宇翔皱着眉头,也真真的为她们这么真挚的感情所打动,“肖莱,别哭了,不怪你,你太小,不知道深浅。”
“怪我,怪我啊,可可不来的,是我偏让她陪着我来。”
旷宇翔轻轻的叹气,“帮我把她送回去。”
说着他小心的抱着怀里人,感觉着她浑身的瑟缩发抖,心也跟着颤。旷宇翔开着车,肖莱在后面坐着紧紧的搂着祁可,她浑身都冰凉的。她有些害怕,“我们去医院吧,她浑身都是冷的。”
她声音有些颤,小心的询问者前面开车的人。旷宇翔抬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人,“好!”
他沉着声音,打开导航,他身体健康,还真的是没怎么去过医院,顶多就是找个药店买点儿感冒药。“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祁可出声,声音细狭而哀戚,那种强烈的排斥和淡淡的哀求,让人都忍不住蹙眉怜惜。肖莱心里内疚,抱着她就又哭起来。旷宇翔想,应该也就是受了惊吓,应该也没什么大事,经历了那么异常可怕的事情,四肢麻木冰凉都该是正常的吧,他叹了口气,现在想想他都会后怕,“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淡淡的开口问,却听见祁可越发戚戚然的抽泣。“不在本市吗?”
他问了一句。肖莱紧紧的抱着祁可,“别问了,求你了,可可没有家。”
旷宇翔的心被猛地撞了一下似的,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好像使不上力气,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我们回去吧,回驻地。”
把祁可抱回宿舍,旷宇翔没说什么就匆匆的走了,没过多久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冰袋,他递给肖莱,“给她敷敷脸。”
这帮人下手也太狠了,想起来他就有些恨,应该狠狠的揍那两个混蛋。肖莱怯怯的,她把旷宇翔推到门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他们有没有对可可怎么样?”
她瞪着大眼睛,焦虑的看着那个男人,嘴巴瘪呀瘪,仿佛又要哭出来。旷宇翔看着她的那个有趣的样子,着急伤心还拼命的想忍住,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没事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这个黑骑士降临了,公主被解救了,别担心了!”
肖莱最后还是呜咽出声,“怎么不担心,可可的衣服都没有了,都是我害的,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可可,本来他们抓住的人是我,可可可以跑掉的,……”
说着说着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旷宇翔看着眼前真心忏悔满是内疚的善良小姑娘心里软软的,他上前抱着她的头揽进怀里,“傻妞,这都不怪你,祁可也不会怪你的,她愿意这么帮你,就一定是感情好到极点了,又怎么会这么怪你。听话,坚强点儿,祁可还要你照顾好呢。”
肖莱就这么趴在他的怀里,那么无助的时候有个人给你开解给你宽心,让你依靠是一件多么舒心的事情,她不自觉的抱着旷宇翔的腰,“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可可她吓到了,我替她先谢谢你。”
旷宇翔走了,肖莱回到宿舍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她心里惊了一下,随后随着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而松下来,她想进去看看她好不好,可是门却上了锁,里面哗哗的水声里夹着哭泣声,肖莱心里满是内疚。她就这么一直呆呆的站在门口,过了好一阵子,祁可卷着一条浴巾出来,俨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了。这反倒是让肖莱更加的紧张,“可可,对不起,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吧,别憋着,会憋坏的。”
祁可笑,拍拍她的脑门,“你被吓傻了吧,我没事儿,不就是摸了两把吗,在飞机上也不是没被下流色鬼摸过。安心睡觉吧!”
说着她就上床,拉起夏凉被就转身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