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归领证,只有在今天,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穿上洁白的婚纱,她们才有种真实感。
不再是福利院里,榕树下教弟弟妹妹功课的小姑娘。
她是真的长大了。
“哎呀!”
程院长和董老师这么一说,搞得喻见鼻子酸,她用力睁了下眼,“别再招我,妆要哭花了!”
她们在化妆室准备,宴会厅中,池烈正在招待来宾。
他根本不是个会招待人的性格,好在旁边有小贺,还有专门帮忙的郑建军和吴清桂,今天又是他的好日子,倒也算井井有条。
“别看门口了!还没到时间呢!”
吴清桂拍了把池烈,“你说你都快当爹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池烈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他没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声音就颤抖得不成样子,暴露所有的紧张和无措。
很快。
她就要穿着婚纱,嫁给他了。
两边都顺顺利利,有条不紊。到了时间,音乐响起,灯光从头顶打下来。
池烈站在红毯一端,屏住呼吸,看着宴会厅的大门缓缓开启。
喻见挽着大虎的胳膊,缓缓走进宴会厅。
岑氏夫妇还在服刑,即便出狱,她也绝对不会邀请他们。所以由父亲牵着入场的环节,就改成了让大虎引喻见入场。
喻见害怕兔子伤心,还特意征求过他的意见,十六七岁的少年非常酷,表示这种出风头的事他早做够了,让给大虎就好。
池烈看着她走进来。
喻见今天穿的婚纱,是老设计师最满意的一件礼服。用料繁复,做工精致,勾勒出纤细漂亮的身形。
有花瓣从穹顶洒下,落在迤逦在地的裙尾上。
池烈却忽然想起。
那个夏日午后,他靠在青砖墙上,捂住小腹,循声抬头,看见她直白皙的小腿,随风飘扬的裙角。
那时,她就穿着一条简简单单的白裙。
大虎正小心翼翼,带着喻见慢慢地走,红毯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尽头的男人迈开步子,步步生风地走过来。
随后,他抓起喻见的手。
又矮下身,单膝跪地。
视线对上的瞬间,喻见本就很快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看着她,弯起唇角,从怀里拿出戒指。
这是一枚崭的钻戒,过去两年,他和她都没选过戒指,喻见也没开口要过。
毕竟钻戒这种东西不禁戴,她成天在外面跑,一不小心弄丢了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