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周庆辉意气风地到窑厂来了。
东启看了看他,对旁边的三柱说:“这才几天,这家伙瘦的得有十斤,不过还好,没累散架。”
三柱不以为然:“走路是有点腿打飘,但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吧,你看他的精神头,跟以前比起来,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东启斜晲了他一眼:“不是我说得夸张,是你不懂。像庆辉这样平时不吭不喘的人,其实是最厉害的,这回逮住个好的,那还不一日七次郎?我说他瘦十斤,你看着,用不了多长时间。”
三柱显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朝庆辉摆摆手:“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咋不多歇几天?”
庆辉边跟大伙打招呼边走了过来:“在窑厂干习惯了,家里待不住,也不放心砖机上,现在家里也没啥事,我想想就过来了。”
他往砖机大坑里看看:“砖机咋还没有开?”
三柱指指西边成排的砖坯:“这一阶段砖机上连班加点地干,生产的砖坯量远远多于窑上的出砖量,你看,那边砖坯架都排满了,东城说砖机上要放慢生产度,不然砖坯架就没地方摆了,而且砖坯存量太多也有风险。”
庆辉一听,心里有点担忧:“这砖机一停,砖机上的一二十号人咋办,难道都只能闲着?”
三柱也犯愁:“谁说不是呢,东城正在为这个事着急呢,这不,一大早就找潘老三去了,想跟潘老三谈谈,把他的窑承包下来。”
庆辉摇了摇头:“这个事办成的可能性不大,潘老三又不傻,好好的生意咋会让给别人。”
三柱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东城办事自然有他的一套,他既然朝这方面想了,说不定就有办法,万一办成了,可就解决了大问题。”
经他这么一说,庆辉也忽然有了信心:“嗯,但愿吧。”
他问三柱:“东城别的还说了啥?”
三柱告诉他:“东城说大家可以趁这几天时间,把自家地里的庄稼活好好干干,地里真没啥活了,可以在窑厂随便找点活干,比如在砖架那里挖排水沟,修补盖砖坯的草栅子和雨布,也可以帮我搞运输,在窑上给周青帮忙也行,反正人多力量大。东城说了,他很快就能想出办法来。”
庆辉点点头:“嗯,既然这样,那咱们赶紧干吧,你还别说,这些事情平时还真顾不上,现在干正是时候。”
他说着就招呼了几个人,一起去西边做砖坯维护。
三柱看着他的后背问旁边的人:“你们没现庆辉跟没结婚以前,有啥不一样了吗?”
旁边的几个人都重新朝庆辉看了看。
有的摇摇头:“看不出来有啥不一样。”
有的嬉笑着:“的确是瘦了点。”
还有的抽抽鼻子:“他身上是不是洒了香水?”
这些都被三柱一一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