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皮儿,在这一屋子老小面前丢尽了!
不用转头,苏满娘就能察觉到这一屋子老小投落在她身上暧昧和打趣的视线。
所以这个黎锐卿,不会是老天派来专门治她的吧。
黎锐卿对他自己现在的状态并没有特别准确的认知,他进入澄心院后,温文有礼地给黎母行礼请完安,之后便优雅地撩起衣摆,坐到苏满娘的身侧。
因之前剧烈运动过,此时他面上满是绯红,艳若桃李,再加上那眼角眉梢的餍足,和看向她时眼底隐隐激动的眼神,苏满娘羽睫颤了颤,手指不由自主抖了抖。
这样状态的黎锐卿魅力太强,就连她这个自认为已经对他无感的人,都差点把持不住。
黎母也很诧异自己儿子今天的状态,她暧昧地看了旁边身体僵硬的苏满娘一眼,笑得眉不见眼:“玉清你来得刚刚好,刚才我们还在说明天闻筠的生日整宴,虽说不准备大办,只亲戚家凑一起热闹热闹,却还是应有些惊喜,你可有为闻筠准备礼物?”
黎锐卿目光略过苏满娘低垂着头的僵硬身影,勾唇轻笑:“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娘不用担心。”
黎母笑得更加开怀:“那便好,那便好。”
儿子之前那些年,一直不近女色。
以前是在战场上,不能近女色,等他回来后,府里见天儿的都是想往他床上爬的小丫头,数目不知凡几,却全部被他丢了出去,依旧不近女色。
甚至还立下那条不许直视他的莫名其妙黎府规矩,让她可谓是操碎了心。
之前眼见着儿子娶回自己合心意的夫人,两人顺利圆房,每日睡在一起,黎母便已然很开心了。
却没想到,在见到儿子身心如此舒畅惬意,会更加开心。
一时,本来在她眼中已经好到极致的儿媳,又硬生生地拔高几分。
只觉如此上能掌家管事,下能管教儿女,伺候婆母,还能将夫君伺候得身心舒畅的儿媳,真是没有一点是不完美的。
一整个请安时间,黎母都几乎没合拢嘴过。
就连几个小的偶尔与她搭话,她也都一一回了,少见的好耐心及好脾气。
等晨间请安结束,众人相继散开,黎母还激动的对钱嬷嬷道:“嬷嬷,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今天的玉清与往常很不一样?”
钱嬷嬷当然发现了,至于理由她也猜想了一番:“小两口本是在新婚期,原先两人虽说也同了房,但应还在磨合期,现在磨合得时间长了,感情自然越来越好,就连床事上也能和谐不少。”
是的,只黎锐卿今早满面春色的表现,绝对不是感情好了那样简单。
这一看就是旷久了的身体得到了满足,就仿似干涸久了的土地,终于得到了雨露的滋润。
虽说这种形容放在黎锐卿一个男子身上有些违和,但大家却都是不约而同地做出如此联想,而且一想就想到了床事上。
也是因此,苏满娘也才会那般不自在。
虽然黎锐卿那餍足的惬意表情,确实与床事有关,但讲真,此事非彼事啊。
她冤枉!
回到听涛苑后,苏满娘的双肩下耷,明显得有些提不起劲儿,在拿着单子将明日的生日宴流程又检查了一遍后,便半趴在了软榻上。
旁边六巧和彩霞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打着扇。
两人虽然从黎锐卿出现开始,便已遵守黎府规矩没有看得多仔细,但只黎锐卿初初露面时那大概看到的一眼,便知晓苏满娘现在心情为何低落。
六巧想了想,出声低劝:“夫人与老爷感情好,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这话很是,夫人你看老爷他现在多春风得意,您很不该表现得如此低落,打击了老爷的心头热情。”
苏满娘:……
那可赶紧儿的让他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热情熄了吧。
她自认为之前该配合的也都配合,每日操劳不知凡几,结果他到今天才满足,理由竟然只是因为……可不是有些打击人?!
她这是越想心里越有些不得劲儿。
如此感慨一番,她一抬眼,对上两位婢女眼底的真切担忧,动作一顿,眸光微闪。
女子出嫁后便要以夫为天,总归夫君的人选已经定下,不能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