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遗直的名字,虞嫤好看的眉头,高高隆起,迈开步子朝垂花门走去。
面对红裳的阻拦,柳遗直神色烦躁。
刚想出手将人拍飞,却见虞嫤迈着轻盈的脚步,闲庭信步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锦缎襦裙。
外罩月白色的长披,衣领微低,露出雪白的脖颈,眸色稍醺,好似刚从浅眠中惊醒。
远远望去,恍若一只慵懒懵懂的猫。
“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
红裳瞅着虞嫤走来,提着的心瞬间松弛,眉目间的戾气尽数收敛,当着她的面告黑状。
“柳五爷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一口咬定姑娘您遇到了危险,跑过来救人!”
许是因为被气得急了,告状的时候还忍不住咬牙切齿,好似要将刚才的委屈,全部吼出来。
“我都说姑娘正在睡晌午觉,不适合见客,可五爷倒像是被疯狗咬了一般,听不进人话!”
瞅着柳遗直,越来越紧绷的额头。
虞嫤心下满心欢喜,可面上却不动神色,甚至还象征性地斥责了红裳两句。
瞅着主仆二人,逮着他挖苦。
柳遗直倒也没有生气,没骨头似的斜倚在门柱上,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
“侄女儿,何时买了这般阔绰的房子?倒是害得五叔,白白担心了一场。”
“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否则今天被踩一脚,明天被撅一嘴,还得忍气吞声!”
瞧着他渐眯的双眸,虞嫤拿着绣帕掩唇而笑,温柔的好似一朵水莲花。
可在柳遗直看来,她浑身带刺,字字含讥。
他倒也不好继续和她打机锋,而是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此行目的。
“这既然侄女儿新买的宅院,那五叔可得好好帮你掌眼,可莫要让那些奸商哄骗了。”
“五叔说笑了,侄女儿怎么说也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年龄,倒也不至于被人骗了去!”
柳遗直的手指,轻轻扣着门缝。
他算是瞧出来了,红裳的利嘴,十有八九是虞嫤,手把手调教出来的。
怼人的功夫不赖,戳心窝子的话张口即来!
“为人妻、为人母的年龄又如何?身边没有一个扛大梁的男人,总归是要被人欺负。”
“能欺负弱质女流的人,定然是山野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