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萍说。
欧阳雪听李新萍这样说,心里想笑,开店重在“守”
,明明田双丰能守住店是好事,李新萍却认为是他缺乏情商,没人跟他玩,他才守在店里的,是个只会守店的大呆瓜。大概这就是婚姻的现实状况,“别人家的屎都是香的,自己家的香馍馍都是屎。”
正说着话,陈浩的妹妹陈晓丽也来了,一进来看见欧阳雪和李新萍两个人有说有笑,她就冲到欧阳雪面前气冲冲地说道“你可算来一回了,这店好像不是你的,是我哥一个人的似的。”
“丽丽,我不是不来,是没时间来,我自己也要上班,又离的远,照顾不到。”
毕竟欧阳雪不在的日子,陈晓丽一直在帮着招呼店,虽然陈晓丽脾气坏点,却是真心能帮着他哥,希望他哥能干出点事情来,欧阳雪看着对她丝毫不客气地陈晓丽倒是常常礼让三分。
陈晓丽气咻咻地说“我看你们这店就别开了,你忙着上班,我哥一天到晚找不到人,人家客人等半天了,你家厨师还没找到呢,咋开?”
听了陈晓丽的话,欧阳雪十分吃惊,她停下正在打扫卫生的手,直起腰问道“他去哪里了?”
欧阳雪为了方便上下班,在单位周围与同事合租了一套三屋一厅的房子,每周末才回家,为了能帮着家里多看几个小时的店,总是周五下午一下班就往回赶,周一早晨,天不亮起床搭最早的一班车去单位。
“哼,到处跑着玩呗!打台球、打麻将、打扑克总之就是不在店里呆。”
陈晓丽鄙夷道。“我说不了他,反正,这店要干你自己来干,我不干了。”
欧阳雪看着气地不轻的陈晓丽,安抚道“丽丽,你先顶着,你要实在不想给你哥干,我尽快找人,我自己肯定来不了,我还要上班啊!”
“你那个班一个月也没几个钱,我看就别上了,你们专心开好食堂,一年也不少挣钱”
陈晓丽这个小姑子又一次摆出了婆婆才有的姿态为嫂子安排起了未来。
“别上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刺痛了欧阳雪的神经,勾起了她心中的痛。
1995年一场国有企业改革的大潮席卷了华夏大地,改革是要有阵痛的,那痛就落在了欧阳雪母亲的身上,下岗,一直捧在手里的铁饭碗一夜之间成了泥饭碗,对于丈夫早逝的母亲来说,往后的生活注定是一条艰辛的多舛之路。扫过雪、卖过菜、扛过麻袋、和过水泥……千辛万苦供两个孩子上学,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摆脱打工人的命运,能有一个好工作、一个好末来,欧阳雪还算争气,在行政单位上班,也算给母亲脸上增了光彩。
欧阳雪一听让她辞职内心十分不高兴,说道“现在进个行政单位多难,求爷爷告奶奶都进不去,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呢?再说,就算我陪着他开店,他就能好好干?做人做事靠的是自觉,自己如果觉不到悟不到,谁管都没用,你爸妈不也没管住他吗?”
要说这个陈浩,长着1。8米的大个儿,样貌也不差,学了个厨师的技术,只要好好开个店哪有不赚钱的道理?跟他同时期的、比他晚学的都自己创业成功了,只有他不但一事无成,还是个收不住心的主,仿佛上辈子变的牛,饱经世间辛苦,这辈子做了人,非得尽享荣华安逸才不亏似的。荣华享不上,至少先安逸了再说。玩起来没个够,没他不会玩的,没他能玩够的,打台球,能打一天一夜不嫌累,但是,给客人炒菜,他恨不得5分钟炒熟的菜,3分钟就让菜出锅,不用心做出的饭,怎么会好吃?店开在客运站门前,本该生意火爆,开了几个月了生意反而越来越冷清。
“他是你老公,你自己都管不住,你还指望谁管呢?你要雇人,就雇人吧,反正我不给你们干了。”
说完,“噔噔噔”
几步走到门口,使劲把门关的山响,拂袖而去。
陈晓丽的话把欧阳雪怼的直翻白眼,有苦说不出“如果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不成熟,盲目选择酿得恶果。”
听到动静大的陈浩出来,正看到妹妹走出门的背影。看到妹妹气冲冲地走了,陈浩武断地认为是欧阳雪欺负了妹妹,立即跳出来为妹妹打抱不平。
“你一周不来一次,来一次就找事,她给咱们帮了5天忙了,休息一天又咋了?你说她啥了,把她气走了?”
陈浩冲着欧阳雪大吼。
“陈浩你不要不了解情况,就吹胡子瞪眼睛,我说啥了?你问问李新萍!”
欧阳一脸蒙圈。
“你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可能走?你不就干点活吗,就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陈浩质问道。
欧阳雪真想说“你一大早上班不打扫卫生就喝酒,你对不对?”
欧阳雪忍住了,毕竟田双丰两口子还在跟前,这样说,太伤别人面子了。
欧阳雪改了口道“你家姑奶奶你还不知道,她要是心情不好,敢骂老天爷冬天不打雷夏天不下雪,她要火,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吗?”
欧阳雪也来气了,正色道。
“我妹妹给我们干活那么辛苦,你还撵她走,你Tm在真差劲,真没良心。”
陈浩对欧阳雪歇斯底里。
陈功听着爸爸妈妈吵架,站在一边不住地喊“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把陈功的话听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