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效问道:“这个人像是谁呀?”
陈博说道:“这是沈玉飞寄来的天启皇帝画像,经过我们卢大画家改成的简笔画。”
王成效问道:“这是明朝,会不会被安上大不敬的罪名呀?”
陈博说道:“应该不会,沈玉飞跟天启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起过,小皇帝好象挺喜欢的,还让制好后给他送去一些呢。”
李国庆说道:“那就这样吧,等嶍峨的铜料送来后就开始铸铜钱,银元可以先造个十万两,送个5万两给小皇帝,这样他应该不好意思禁止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
李国庆接着说道:“我觉得在我们控制的范围内可以先推行,不过我们的货币制作精美,恐怕外流现象不少,有可能会造成供不应求的局面。”
卢艳芳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总体来说我们目前贸易情况良好,贸易顺差占贸易总额的5o%左右,只要不断有银两涌入,银是不用愁的,要担心的是铜钱的供应量和银币的铸造度。”
陈博说道:“根据陈东方的报告,铜矿现在已经开始试运行,第一条选矿生产线每天可选精矿3ooo斤,可供炼成铜约6oo斤,可铸钱约6万文,也就是说一年可铸钱2ooo万文,折银约2万两。本年内可建成8条选矿生产线,估计可铸币约16万两。另外,根据陈东方的报告,新化州大红山铜矿已被我方控制,明年投产的话,每天可炼铜约2万斤,也就是说两个铜矿一年可铸币约37oo万文,我查了一下资料,嘉靖时云南局十一年铸币约不到3亿文,也就是说我们基本上达到嘉靖时云南局的铸币量,十年内应该能满足使用要求。而铸币局现在是按一天3o万文的铸钱能力设计的,全力开的话可年铸铜钱1亿文以上,银币铸造能力是日产3万个,也就是说,年产量在千万两以上,至少5年内铸币局不需要扩建。”
李国庆说道:“够了,再多的话我们要引起朝廷的犯忌了,不过即使这样,最好也能找个铸币的官方认可。等延庆回来再想想办法吧。”
毛延庆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不过他接着说道:“海州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后世的连云港吧?在江苏也算是最穷的城市了吧?可惜离我们这太远了,不过这也为我们打开大明最繁华的市场开了一个口子。”
李国庆说道:“玉飞要求我们提供一个什么班子过去?”
毛延庆说道:“主要是技术人才,钢铁厂我准备带李天雄过去,水泥厂我准备带老许过去,华夏银行分行需要芳芳给个人,分公司总经理让黄运来当,另外准备了一套水力织布机、纺纱机,初步计划建个钢铁厂、水泥厂、化肥厂、纺织厂、成衣厂、海产品加工厂、建筑公司、种子公司,到了那里再看看有什么需要增加的。到了海州听玉飞的吧,毕竟他是大领导,呵呵!”
此时的大领导正在跟前任知州刘梦松办理交接,按规定进行公物的清点工作,沈玉飞未聘请师爷,暂时由6维军负责清点交接事宜。
沈玉飞自与刘梦松在二堂饮茶,此次朱由校为了弥补对沈玉飞的亏欠,特地将整个海州都交给了沈玉飞,包括原先在两淮盐运使下的四个盐场也划归海州。而刘梦松也是升了一级,去淮安府任同知,故此两人的交谈也算轻松愉快。
刘梦松提醒沈玉飞,他上任一年来,也走过很多田间地头,现海州土地荒芜现象很严重,闾里也很萧条,故此采取了宽征输、厚风俗的措施,一年来效果还不错。沈玉飞表示刘前辈爱民如子,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他一定会向前辈学习,加强对土地荒芜的管理,尽快让百姓富裕起来,让市井繁荣起来。其实沈玉飞上任前已把海州粗步转了一圈,海州不缺田,但缺人,主要是赋税太多,农民觉得种地不划算。另外海州为淮盐主要产地之一,盐商云集,这些商人在财之后又在当地带动了不少商业,很多本地人为商人工作的收入远大于地里的产出。同时田地的产出太少,而土地兼并后农民的赋税加重了,有些人宁愿抛荒后去做工,也不愿意守着田地饿肚子。
6维军点好公物后过来汇报,整体来说刘梦松也算是个好官,除了常平仓里的粮食少了一些外,其他都没什么出入。沈玉飞在交接单上签了名字后,双方算是交接完成,按规定刘梦松得抓紧离境去淮安府上任。沈玉飞送别了刘梦松后,一帮下属等在大堂上等候他的接见。
同知王道成、判官何其惕、学正林云翔、吏目陈三策,这就是他的主要手下了,其中同知管粮、判官治农、吏目巡捕管狱、学正管教育,另外还有高桥、惠泽两巡检司巡检,其中高桥巡检司巡检叫谢永泽,却正是谢天华的族亲,此外还有通济、永济二仓副使各一员。
这个时代的政府真是精简啊!工资还低,怪不得只有几百万收入的朝廷也能支撑呢。自己一个从五品的知州每月薪俸是14石,折成银两大概是7两,呵呵,如果光吃饭的话倒也足够一家人过活了。
而同知的月薪则直接减至了7石,看着王道成,确实也不象是个有钱人。不过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沈玉飞后世也见多了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的巨贪。
“王大人,据刚才交接数据,两仓中的存粮只有区区1oo石,与要求的23oo石可是相差甚远,不知王大人可有办法使仓中存粮补足?”
沈玉飞问道。
“知州大人,海州实在是民众懒惰,上好的田往往抛荒,税入不足,奈何?”
王道成对上沈玉飞好象有点紧张,抖抖索索的答道。
“何大人,海州田亩几何?荒田有多少?百姓为何抛荒?”
沈玉飞对王道成的回答不置可否,转头问何其惕。
何其惕看着象个老农,身上穿的官袍总感觉是假的。他倒是很镇定,回答道:“本州有民田1719oo余亩,官田学田3ooo余亩。田荒芜的有15oooo余亩,目前在耕种的只余225ooo余亩。每亩秋粮起税5升四合多,夏粮起税三升两合多。主要是豪富之家赋少而贫穷之家赋多,瘠土赋多而沃土地赋少还有就是逃民太多,嘉靖时有户一万五千八百多户,近十万口,现仅余一万35oo余户,2万余口;种田人益少而赋税不少,逃走人之赋税只能加到现有人之中,故现有人益是不堪重负。”
沈玉飞点点头,看来这何其惕还是很有能力的,以后可以多用用。不过号称一个州的海州只有2万余人,那也实在是太少了一些。就是不知道黄草坝那边的支持怎么样?没有外来投资的大量涌入,想要把海州的经济搞上去实在是太难了。不过那边过来海路太远,这时代的远航能力实在是太弱了点,黄草坝过来的路风险也实在是太高,想想就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