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光线掠过天空,照明整座城市,淫雨连绵,远处灯火模糊,冷光穿过不同介质折射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
不足四十平米的房屋里陈设简洁,墙体是白色的油浆,灰色的廉价沙摆在门口一面的墙边,一名年轻人慵懒的坐着,面前是一张单人方桌,放着几罐药膏和指甲刀等日用物。
天花板挂着一盏散暖黄色调的条形灯,昏暗的灯光洒在双人床上,被褥凌乱的垂到地面。
二十寸的液晶显示屏中,一名主持人仪表端庄,神情严肃。
“自四月初以来,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暖流向亚洲北部流动,我国南部降水在一个月内创下十九年来的新高,北冰洋的寒流一路顺着西伯利亚和中西伯利亚往北回归线移动,我国东部平均气温已降到十九度左右。”
“我国南部此次强降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市郊地带泥石流频,洪水冲垮了堤坝防线,给南部省市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这次降雨预计还将持续半个月之久。”
“在这段时间内,请广大人民群众尽量居家,注意短信通知,减少出行。”
6源按下换台键,天气预报转成一档新闻。
“据目击者说,他看见雨里面有一条巨型触手卷走了受害者,然而我们并未现受害者身上有不明痕迹,经过法医初步判定,死者是被人从后用钝器锤击,一击致昏,从而血流过量。”
6源心烦的关掉电视,将遥控随意丢到桌上,前一阵子他还在餐厅工作期间恍惚看到一个腹部长着八条倒刺腿的男人,脸无故变成了蜘蛛的尾部,细长的蛛丝围住了周围的几个同桌的男女,而他们却像是无事生一样。
吓得他当场摔碎了男人点的凤爪肉丝汤,结合上司之前的不满,喜提6地鱿鱼一份,现在是无业游民,仅依靠目前的存款,房租水电费加上饭钱还能撑四个月,倒是不愁吃喝。
可是最近连夜做噩梦,梦中鬼怪繁多,他们不停的扑上来,总是将他啃食分尸。
6源去诊所开了点镇神的药,用处不大,只好求助于精神科医师。
医师听了他的经历后说,“你找对人了,一点小事,我翻手之间就给你整明白了。”
经过一天的治疗,医师不干了,原因是6源每次接受治疗被催眠都会梦游,梦见鬼怪又来啃他,结果是他扑倒了医师,然后对着医师左右开弓“赏”
足了脸,几个人都拉不住。
6源长呼出一口气,脑袋仿佛撕裂般疼痛,一阵异响滚动,额头迅升温。
“烧了?我也没淋雨啊。”
6源低着头嘀咕。
一道巨响在耳边回荡,6源抱着头痛苦的在地面打滚。
睁开眼时,窗外一片暗沉,月色朦胧,浑身尽是汗水。
6源艰难的爬起,膝盖弯曲,右手去够桌子,企图利用制高点爬起,一把长刀却凭空出现在手中,锋利的刀身反射着冷芒,似乎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入手是温润的触玉感,金色的刀柄爬上几条凶恶的五爪龙。
6源愣住了,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刀身上,一双紫色的异瞳猛地睁开,与双目无神的6源对视片刻,他感到血液变得沸腾,体内有一股热气冲上,天地浮现眼前,皑皑白雪同深黑的夜融在一起,怒吼声嘶哑,山川相间,犹如心脏搏动。
光溢出窗外,化作一道白线消失。
世界变得安静,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古老的钟楼出撞钟的沉响,海浪数米之高,拍碎了沙滩戈壁。
仅一霎那,时间恢复流动,万物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