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
“不用你打,我自己打。”
“你说得对,小时对我真的,小别胜新婚。”
陆延迟常年肝画稿,练就了一副好手速,两分钟就发完朋友圈回复完毕,而他则去搂时笺肩膀,和时笺上出租车,回家。
一路闲聊,时光流逝得飞快,陆延迟都没什么感觉,便到家了。
回家第一秒,不是收拾箱子,而是刻意找出花瓶,把时笺送他的花养起来。
冬天鲜花更容易保存,他悉心照料之下,这些花开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
只要养得好,未来十天半个月,他每天都会有美人送花的愉快。
陆延迟祖籍杭州,他在杭州出生,在杭州长大,正月里从北京回到杭州,按理说,一堆亲戚要走,而陆家真的是非常庞大的一家子人,单陆延迟父亲这一辈,兄弟姐妹就有六个,这些都算是近亲,远的还有陆延迟爷爷奶奶那一辈的兄弟姐妹,据说人也不少。
像是陆屿宁,过年这会儿各种走亲戚,酒席能吃到正月十五,没办法,亲戚多。
然,陆延迟就拉着时笺去了他小姨家吃了顿饭,陆家那边的亲戚,他都不走动的。
也能理解吧,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他跟着妈妈过,但是吧,时笺总感觉陆延迟和陆家的关系颇有些微妙,他和陆屿宁从小要好,也时常去探望爷爷奶奶,和几个叔伯关系也不差,看着不像是和陆家彻底疏远,但过年这会儿又不走动。
时笺把他的疑惑说了出来:“我怎么感觉你和你爷爷奶奶和陆屿宁和你叔叔他们关系都挺好的,但是,过年又不走动。”
陆延迟并不隐瞒:“我不想看到陆泠。”
时笺扬眉,不解:“嗯?”
陆延迟道:“陆泠,也就是我生父,他常年呆在美国,但是过年、又或者节假日他会回国,我不想看到他,从小到大,有他就没有我,我爷爷奶奶以及所有亲戚都知道这一点。”
时笺的生父在他不到一岁就把他送人了,对他的重新出现更是深恶痛绝;养父和他没血缘,从小就漠视他,任由他遭受他亲生儿子的霸凌。就他自身经历而言,自是不会强行要求人父子大团圆,你压根不知道人经历了什么,骤然跑去说教让人孝顺父母真的很烦,看陆延迟强硬的态度,这事儿错的是陆泠,且这辈子都无法和解。
时笺嗓音平淡:“有些人确实不需要往来,好好照顾你妈妈就是了。”
陆延迟垂眸一笑,他从来都觉得时笺性格很好,或许有点冷淡,但很有分寸感和边界感,本身极其复杂的家庭成长环境也让他能共情别人成长的艰难,时笺从不对别人的行为处事指指点点,也绝不会把自己的三观强加在别人身上。
陆延迟从时笺这里得到的,从来都是支持、理解和包容,这也是他和时笺关系愈发亲厚的理由。
陆延迟道:“我跟我家大美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以后肯定也会相依为命下去。至于陆泠,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
顿了顿,又道,“我去过很多国家旅游,唯独没去过美国,一想到陆泠在那里,我就不想去了,我不想给陆泠的祖国贡献gdp。”
时笺微讶,没想到陆延迟也会为了一个人去避雷一个国家,但你依旧可以看到这个男孩子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皮囊下冷酷决绝的一面,有些人他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便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陆延迟转而却想到时笺的人生规划是去美国读硕读博,他连忙勾着人肩膀,笑意盈盈地补充:“不过,我没那么偏激,小时你要是去美国念书,我肯定会去找你玩的。”
时笺浅浅一笑,这算什么,因为他,陆延迟不再避雷美国,时笺长睫扇了扇,微笑着应:“行,只要你想来。”
这是他们最要好的时候,陆延迟理所当然地想着以后来找他玩。
但,这始终是朋友间的正常来往。
要是陆延迟知道了他是同性恋且馋他的身子,大抵,他会被陆延迟归类为永生不来往的那类人吧,时笺和陆延迟相处愈久,愈发清晰地知道,陆延迟是真的恐同,他个性签名现在都是“恐同,不搞基”
,他是真的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没有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