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人已经知道了江月夕的存在,景临带走包裹的事想必也瞒不过那人的眼睛。
“把江家遗孤交于老夫抚养。只要对方再次出手,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将那隐匿至深的老狐狸给揪出来!”
“可是,”
萧宗禃面露难色,“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收留江氏遗孤,风险实在太大。”
楚承安“呵呵”
一笑,轻轻捋着胡须道:“为人臣子者,既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更何况,世人皆知,当年江大人对老夫有恩,他留下的这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老夫都要护她周全。”
所以,将孩子留在他身边抚养,才显得名正言顺。
身在后院的江月夕并不知道前院生的事。
她洗过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刚走出耳房,就被一群女人给包围了。
“天啊,好漂亮的孩子!”
“她眼睛好美!”
“哎呀还有一对酒窝……”
“好了,你们这样,别吓着孩子。”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挽着妇人髻的美貌女子笑吟吟走过来,牵住江月夕的小手,带着她走到位千工榻旁,递给她一只黄澄澄的桔子,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月夕。”
江月夕弯起眼睛微微一笑,攥着桔子轻声道谢,“谢谢。”
坐在下处第一位一个头灰白的妇人沉吟道:“江月夕?八月半为月夕节,妾身记得那江家幺女就是八月半生人。”
“江家?可是那前吏部侍郎江慎、江敏怀?”
“正是。”
江月夕眼睛一亮,连忙抬起头问白妇人:“您认识我爹娘?”
白妇人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怜悯之色,伸手轻轻抚了抚江月夕的额,“你的名字,是你阿爹告诉你的吗?”
江月夕点点头,“是去年我阿爹喝醉了酒,无意中说出来的。”
其实这些,是她自己原本就知道的。
但是,谁会相信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就有记忆呢?
蔡阿福是酒鬼,常醉的不醒人事。醉酒之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醒来之后通常会忘掉。
用他做借口,任谁都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