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沈亦白拔下车钥匙,“到了。”
林思晗微张着嘴巴看着路边的高大建筑,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民政局?”
“嗯。”
沈亦白语气很淡,扬了扬手中的户口本,说:“你的。”
“你什么时候?”
林思晗翻着自己家的户口本,不确定的问:“偷的?”
“光明正大从你爸手上拿的。”
沈亦白曲指轻敲了下方向盘。
林思晗喉间哽的难受,吞咽了口水,艰难地开口:“什么时候……”
“今早。”
沈亦白缓缓地俯身,鼻尖抵着林思晗细腻小巧的鼻尖,蹭了蹭,目光望进她的眼眸中,低沉着声线问:“所以,沈太太,可以登记了吗?”
两人贴的近,鼻尖相抵,唇间距不过厘米,说话间沈亦白的唇会碰到林思晗的,灼湿的呼吸相互纠缠着。
外面冬日的暖阳映在薄冰上,冰面反光,波光粼粼。
林思晗的心跳漏了一拍,漏了两拍,漏了三拍,三拍后越跳越快,颤着嗓子,“沈先生。”
“嗯?”
沈亦白阖着眼,耐心极好的有一下没一下地腻着林思晗的鼻尖,长臂扣上了她的腰肢,隔着一层锦缎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你,怎么这样啊?”
林思晗收紧了搭在沈亦白手臂上的五指。
沈亦白每次都是这样,高一走的决绝突然,回来也是悄无声息而又突然,追她也是突然,从帝都回来后同居也是突然,现在领证也是如此突然。
好像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猝不及防,让她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准备。
短短几个月,美得恍若一场梦,得偿所愿地不真实。
“嗯。”
沈亦白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是从喉咙中压出来的,碰了碰林思晗的双唇,“戒指还在定制中,本来想等拿到戒指的,可是现在我等不及了。”
沈亦白抬起眼眸,认真地又问了一遍:“所以,沈太太,可以登记了吗?”
林思晗强忍着眼眶中的泪花,“哪有你这样的?没有登记就……”
咬了咬下唇,接道:“就喊太太的……”
太太,一个极尽温柔的词,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极尽缱绻。
太太,念念心口,泛起的是民国烟雨的感觉,他是动乱年代文质彬彬的成功企业家,她是他的发妻,如同梁上燕在烟雨蒙蒙中欢好。
“沈太太。”
“嗯?”
“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