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管他,这孩子就这样的性子”
,范阮氏领着元祺来到自己的卧房,“这原本是我和我丈夫的卧室,另一间是我儿子的,你就先跟我一起住吧。”
“那你丈夫呢?”
元祺不假思索地问道。
“他之间被征调上战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能看到范成氏的眼眶红,元祺知道自己多嘴了,致歉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问的,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我去做饭了,你等一会儿,孩子也饿了。”
范成氏今日特意多做了些饭,儿子饿得快,吃得也快。元祺饿极,剩下的大部分都让元祺吃了,还差点咽着。
“你慢点吃,我去给你倒点水。”
“让您见笑了。”
吃完饭后,范成氏道:“你脸上的伤不能就这样,我明天带你到村里的土郎中那里,好好看一看,弄点药敷着。”
元祺马上跪了下来,“您的大恩大德,真是无以为报。”
范成氏连忙将元祺搀扶了起来,“这点事你也别太放到心里,也不知道弟妹如何称呼,后续做何打算?”
“你就叫我阮陈氏吧,我本是北越陈氏部人,等稍微养好点伤,我就回去找我的娘家人。”
“也怪不得,听你口音确实像是北越的,我只叫你阿妹吧,这样亲切一点。”
“那我就叫您一声大姐。”
次日,范成氏先带元祺到村北的土郎中处看了看伤。郎中只一看,就确认是利器划伤。先是用火烧消毒过的钩针清了清创口,再洒上一些消炎的创药,最后再在外敷上草药,用纱布缠好。
另外多准备了些外敷的草药和几味内服的补血之药让元祺带走,不可谓不用心。
这范成氏才放心把元祺领到家里。
前两日,元祺想随着一起去干农活,范成氏不允。家中只闲坐着,好生无聊,便只能与邻居家的老婆婆闲聊。老婆婆喝年事已高,头脑却是清晰,只道这越军北伐无功,空空送了这无数百姓的性命。我们这个村众多男丁都上了战场,却只有不到一半回来了。
元祺也明白,范氏部亦是在北伐之中折损较大的部族,没想到对一个寻常村落都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这范成氏的日子难啊,家中没了男人,一切可都得靠着自己。”
元祺心中自然愈愧疚。等次日一早,女主人醒来之后,元祺也马上醒过来。
“现在天色还早,小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大姐,我想帮一下你的忙,我可不能再这样拖累你了。”
“这怎么能叫拖累呢,不是说让你好好养伤吗?“
“脸上的伤也不耽误干农活,我能帮忙做一些事的。”
“实话说吧,我看你的手细皮嫩肉的,之前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家里没干过多少农活,不用和我们这些乡下人一般到地里讨食吃。”
“我住在您家,要是不做点什么,根本过意不去,另外我的容貌已毁,这后半辈子的日子是不可能锦衣玉食,让别人照顾着我了,所以我还想在你这里学点本领,未来还能自己谋点生计呢,”
元祺反复央求。
范成氏叹了口气,“这你说得也是,不过来日方长,切勿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