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词坐在沙发上抬起下巴,将脸上划破的伤口对着曹雁禾,药水涂抹在上面先是凉嗖嗖的,又冰又黏,刚侵入伤口又转化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肖玉词倒吸凉气“哧”
了一声。
“轻点儿,疼。”
他身体往后一倾。
曹雁禾又将他拉回“忍着点。”
“…你擦一下得了,还弄那么多下。”
肖玉词气得鼓鼓的。
“别赖皮,给你多擦点好得快,随便抹的效果不好。”
“那你轻点,别太用力了。”
曹雁禾笑了笑,点点头“好的,我轻点。”
语气又轻又柔,像是哄小孩儿。
家里没有擦伤药,曹雁禾用的碘伏,棉签蘸了红药水,在伤口处打圈抹匀。
“我说你啊,就是欠欠的,非得多嘴去吵一句。”
曹雁禾离得近,说话时的温热气息扑在肖玉词的脸上,弄得痒痒的。
“正在气头上,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顾着自己心里舒服了,没想着后果。”
肖玉词眼神暗淡,撇了撇嘴“我倒是无所谓,就是连累了郑老师。”
曹雁禾抹完了药,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拧紧瓶盖。“下次再遇着这种事儿,可别脑子一热又得罪了人,往后想想后果,想想旁人。”
肖玉词焉了气,闷着头,闷哼一声“嗯”
。
他是个性子倔的,不怕惹事,心里有啥想法就直愣愣的说出来,也不怕得罪人,曹雁禾说他是直愣犯傻,不懂人情事故,这样的性子容易吃亏,肖玉词哪吃过什么亏不亏的,就依着自己的性子去做。
“现在倒是听话,要是前头也怎么听话,还会发生这档子事儿?”
曹雁禾将药瓶子收好,放在盒子里,看着肖玉词,话虽然是怎么说,可是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关心,还好只是小吵小闹,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肖玉词嘀嘀咕咕嘟囔“还不是她说话难听,她打我,我都没向她动手。”
“…怎么?听你意思你还想和人家动手?”
肖玉词嘴一撇“那倒没有,我是有原则的人。”
“什么原则?”
曹雁禾发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是傻的吗?别人打我还不还手?”
曹雁禾笑他“可不就是傻的,还让人挠了脸。”
肖玉词不理他,转身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爱情电影,女主正哭得撕心裂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哭得太浮夸了。
肖玉词不爱看,换下一个影片,是一个以九十年代为背景的文艺片,光线调得很暗,刚出场的男主很帅,带着英气的帅,不似网上那些小鲜肉,肤白俊美,是很男人的帅,乍一看,倒是和曹雁禾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他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一转头,曹雁禾就坐在他旁边眼神不加掩饰的直勾勾看着他,眉眼带笑,像是一弯轻柔的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