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付守疆推测,庆卿的亲人当年虽然搬迁,但他们没有卖掉老宅和宅基地,等拆迁分到几套新房子后,他们又回来了。
“你们坐,喝茶吗?”
接待他们的是庆卿的大哥庆志。这位看起来五十多了,身上最明显的就是一个大啤酒肚。
庆卿的父母都还在,但他们都躲进房里不肯出来。
付守疆暂时也不打算强迫他们,就和庆志展开了对话:“不用了,谢谢,我们来是想请教当年的一些事情。”
“关于我妹子庆卿?”
庆志已经听张飞鸽跟他大致说明了情况。他心里很排斥提起当年的事,但看到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他家客厅里,他也不敢直接拒绝。
“对。”
付守疆点头。
庆志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夏语冰,皱眉:“这位是?”
付守疆没有回答,而是另外提起问题,让庆志的注意力从夏语冰身上转移开,“庆卿现在在哪里?”
庆志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不太高兴地反问:“你们找她干什么?”
付守疆正要找个借口回答,旁边的夏语冰插话:“你听过一个叫夏丛的女孩吗?草丛的丛,她父亲叫夏元喜,生母不明。”
“夏元喜的女儿?”
庆志的神情又是吃惊又是厌恶。
“是。”
夏语冰看付守疆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接着编造道:“我是夏丛的好友,同时也是她的律师,夏丛和我遭遇了一场车祸。”
夏语冰特意抚摸了一下受伤的大腿,“我命大没死,但夏丛却没能救回来,夏丛死后留下一笔遗产,在她还活着时她就曾指明要给她的亲生母亲,说是补偿,而我则全权负责此事。”
庆志一听夏丛死了,还留下了一笔遗产,脸色顿时缓和许多,一双眼珠也转来转去,像是在筹谋什么。
夏语冰在心中冷笑,对庆家人的印象极差,“我请警察帮忙,终于调查到夏丛的身世,不过我们还需要更加明确的证据来证明庆卿真的是夏丛的母亲。首先,我们要找到庆卿,确定庆卿真的是庆卿。其次,就是验证DNA,证明庆卿和夏丛是真实的母女关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夏丛的全部遗产赠送给她的母亲庆卿。”
庆志忙不迭地道:“那如果庆卿去世了,她的直系亲属是否能转接受这笔遗产?”
“抱歉,现在我不能回答你这点,一切只有先见到庆卿,我们才能再谈其他。”
夏语冰冷冰冰地拒绝。
张飞鸽在旁边皱眉问道:“怎么?庆卿已经去世了?”
庆志看警察开口问话,有点紧张,忙回答:“是啊,庆卿走了很久了,有快二十年了。”
夏语冰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凉了。
庆志还在跟张飞鸽慨叹,也像是诉苦:“你们不知道,我那个妹妹命苦啊!她当年遇到那样的事情,在当地也过不下去了,还好她原来的对象还肯要她,后来她对象就带她一起去了广市,在那里他们结了婚,还把户口都转过去了,她对象家人看儿子过得好,也跟着去了那边。可惜,我妹妹命不好,那一两年的遭遇也伤了她的身体,嫁过去没几年人就没了。
我们去奔丧,对方说我妹子是病死的,可怜哦,留下那么一个小小的娃娃,更可怜那孩子的爸没多久就又娶了一个老婆,那孩子落在后妈手上哪能落到好,听说十来岁就不上学出去打工了,现在人都找不到了,那边有了小儿子,也丝毫不关心这个前面的大儿子。唉,可怜我那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