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被他这句话惊了惊,明明是她主动出击,怎么成了靳微守株待兔了?
“殿下不必惊讶,给您名册的人怕是没有标明,在下是去岁科考学子中,公认的状元。”
他话说得轻狂。
确实是没有标明。。。毕竟成绩没出来,吏部尚书刘台怎么会标个此人如何如何不得了呢。
谢清晏笑了笑,她这眼光还真是好,随便一挑挑了个原本的状元郎。
“那阁下为何说在等我?”
“因为幸相,常王甚至陛下的人都来过了,就差您了。”
幸世邈和谢清平的人来找他算是正常,她父皇为何要找靳微?
由此看来,此人甚是关键。
以上三拨人找他的目的,谢清晏想想便了然,靳微如此轻狂自然是有才之人,受到拉拢也是正常。
前面的三条路他若选了,便也没她谢清晏什么事了,靳微言下之意,是想走她的路子。
靳微快人快语,谢清晏也懒得绕圈子,问道“阁下想要什么?”
“在下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不会像伏鹤那等寒门白子,被银钱收买。”
靳微语气有些不屑,却带着十足十的少年意气“在下不过是,想将素衣换鹤袍。”
满朝文武,鹤,谢清晏只在幸世邈的朝服上见过。
面前的少年,竟想取代如日中天的幸世邈。
谢清晏语气淡然,眼神却直勾勾地看向靳微“阁下既知伏鹤与我四哥的关系,那便也知我与幸相的关系。如此大胆,不怕惹火上身吗?”
靳微带笑的眉眼微垂,往她见底的杯中加了些茶,抬眼时又是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殿下现在想借科场舞弊案除掉常王,想必,之后便是幸相了吧。”
不除谢清平,谢清晏难以登基;不除幸世邈,谢清晏登基了也不过是个傀儡。
靳微心想,这世间哪个男子能容忍卧榻之侧,他人酣睡?
谢清晏不置可否,靳微把条件摆的明明白白,她可以答应,反正答应了又不一定要履行。
互相利用罢了。她心知肚明,面前的少年郎不过是另一个幸世邈,想扶她上位,然后操纵她当个傀儡。
谢清晏端起被他倒满的茶杯,敬了敬,道“阁下来日可期。”
话落,谢清晏把桌上放着的太子府腰牌推到靳微面前,意思很明显——收下它,你就是我的人了。
靳微倒也收得爽快,将腰牌塞进袖中后,开口道“殿下打算问臣什么?”
这称呼变得还真是自觉。
谢清晏想起那几张信纸中,那几个一开始携私夹带的考生都被标上了近期失踪,于是便问“您觉得引全场搜检的那几个罪魁祸,现在还活着吗?”
靳微摇摇头,说“唤臣靳微即可。您从宗正寺出来又请上命复查此案,怕是在开释您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便都被处理干净了。”
谢清平行事心狠手辣,干净利落,这倒也十分正常。
谢清晏一边埋怨自己为何不早做打算,一边又想起了幸世邈。。。说不定他在这上面提前做了后手。
回去再问他。
“那巡考的监考,负责入场的小厮和冤屈你们的堂官呢?”
她同样问的是死活。
靳微听了后,说“前两者应该被清干净了,但据臣所知,冤屈学子们的堂官前工部侍郎李朝余,应是常王党羽,一月前,此人便已被幸相下狱。”
一月前便已被下狱?一月前,她刚被关进宗正寺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