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凡的方法就是不顾切抓挠痒痒肉,抓到他哀声求饶为止。不禁的,有怕。
但白筠庭却递过来条热乎乎的毛巾。“快擦脸吧。早睡,睡饱。”
项莲生拿起毛巾盖住自己的脸。热气蒸腾他的眼睛。
然而,那夜,睡得却并不好。
他无端的又开始做那个噩梦。梦见人压在他身上,掩住他的口鼻。他那丑恶的嘴脸,特写般特别阴险的笑着,还带着杀戮般的疯狂偏执……
下子醒。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胸口跳得异常大声——他又做那个梦。
白筠庭也醒。
“怎么回事?”
听到身旁的少年发出绝不平静的喘息,他有些担忧的摸上对方的额头。果然把汗。
“发烧?”
他担心的把手指往腋下揣。
“不,是做噩梦。”
项莲生脸烧得通红,他直很避讳别人的触碰,“梦见被人捂住,不能呼吸。”
白筠庭半探起身子,借着月光看看。“别把手放胸口睡觉,很容易做噩梦的。”
他拉着他的手往下放,但项莲生很快又条件反射般的放回去。
他没敢告诉他,手,如果不放在胸前,就不会有安全感。
怎么会怕成样,是什么样的噩梦啊?白筠庭皱皱眉头,固执的拉开他的手,握住,再翻身把受惊的少年抱在怀里。
“别怕,在儿呢。”
白筠庭不愧是大家庭里出来的哥哥,他边轻抚着少年的头发,边轻言细语着温柔的安慰。另张床上,俞凡果然蹬被子,正发出特别让人羡慕的呼噜声。
白筠庭揉个纸团,敲过去。俞凡赶蚊子般挥挥手,翻个身,就不再呼噜。
身后发来切切的偷笑。气息喷在脖子上,痒痒的,十分的温暖。
“安静的睡吧。”
他那低沉的嗓音如同魔咒,项莲生果然很快就进入睡眠。次,他做的梦则完全不同,他梦见自己在片温柔的海里,随波逐流,随波逐流……
他从来没有见过海,但他固执的认为,那是片温柔的让人心碎的蓝……
次的比赛,他们拿到很好的名次——全国三等奖。
俞凡偷偷摸摸刺探下军情后,回来嚷嚷道,明明就是第二名,上面有猫腻。
猫腻也没有关系,次比赛证明他们的实力。白筠庭的目光立马于以往不同,那眼中有着项莲生所不太明白的热情,在昏暗的白炽灯下燃熊熊的决心。
“决定,高中毕业以后不再考大学。想进演艺圈。”
不知为何,项莲生听见句话的时候,心里“砰砰”
跳得很厉害。
“诶?”
俞凡也吃惊。要知道白筠庭成绩不错,加上次比赛的加分,上个大学应该没问题。至于演艺圈……,那可不是什么正经营当……
“胆子还真大。像么痴迷音乐的人,也不敢跟老爸将来就吃口饭……”
俞凡吹声口哨,“不是下面还有很多弟弟妹妹吗?妈不是想让顶的岗吗?”
“不会顶的岗的。”
白筠庭皱着眉头道,“成为纺织厂的工人,绝对不是想要的生活。”
“还生活……”
俞凡大笑着坐在白筠庭身侧的床上,双手撑住两侧,“们的人生,不是在出生那刻就决定好的吗?”
部队里出生的孩子就当兵,工厂里出生的孩子就做工,三百六十五行在出生那刻就已经决定。古人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仔儿会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