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想到一个小娘子敢主动上前来,不由心中开始思忖,因为她的穿着来看,肯定不是一般人家。方才他不过就是看一开始的女子老实,想着占把子便宜,既然这是两姐妹,附近说不定跟着家仆。
“别胡说,我可没拿她银子。”
他咬紧嘴不承认。
离着三四步,昭昭停下盯着他:“银子在你的左腰间,交出来罢。你不给,我可真喊了。”
正好,有两三个人走进巷子,恰就是男人的后路方向。
他摸摸左腰,一脸不敢置信,因为他偷来的荷包正好塞在那里。再看对面的小娘子,明明十六七岁,但是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贵气,她正张望着他身后,眼看就会喊出声来。
“算老子晦气。”
男人一把扯出荷包,往地上狠狠一扔,然后转身跑开。
吧嗒,粉色的荷包正掉在昭昭脚边,她弯下腰,捡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回身时,那受惊的女子还站在墙下,好似还未回神。瞧着一身打扮,应当是个富家姑娘。
“你没事儿罢?”
昭昭走过去,关切问道。
谁知不问还好
,这一问,对方反而哭了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抹着脸儿。
昭昭哭笑不得,忙把荷包给人塞回手里:“快拿着,以后别走这种偏僻巷子。”
她之前就是贪近走暗巷,结果就被拐了。
“我,我,”
姑娘抽嗒着,努力稳了稳情绪,“想去我家铺子,这条道儿近。”
昭昭掏出帕子给了女子:“近的话,我送你过去罢?
瞧她一个人,如今又吓成这样,怪叫人不放心的。
“谢谢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女子问道,边拿帕子擦拭着眼角。
“昭昭。”
“我姓费,你叫我应慈就好。”
费应慈道,好歹把脸擦干净,瞪着一双红眼睛。
互道了姓名,两人便一起往前走。昭昭不认识路,只跟着费应慈走。
此时费应慈情绪稳了下来,小声问:“昭昭姑娘,你是如何知道那贼子把荷包塞在左腰间的?”
“这个啊,”
昭昭笑笑,一双眼睛闪耀着清澈,“你身上有香味儿,荷包肯定是沾染上了。那贼子浑身臭烘烘的,却混着一线儿的香味,左腰间那边鼓囊着,定然是放在那儿了。”
闻言,费应慈一笑:“你可说对了,我家铺子就是做香脂的。”
“难怪这样香。”
两人说着话,很快出了巷子,却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已经离开嘈杂的东市。
“那里就是,昭昭跟我进去喝盏茶罢。”
费应慈长得清丽可人,说话总是小小的声音。
昭昭看去那间敞亮的门头铺子,门
上方挂了个招牌:香脂铺。
刚好口渴,她便点了头,跟着费应慈进了铺子。
甫迈进铺子,费应慈脚步顿在门边,笑容凝在脸上,对着里面怯怯叫了声:“大哥。”
昭昭跟在后面,刚好也看进里面,堂中坐着一个青年郎君,正翻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