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为情所困,一生清苦,师姐又为庄主蹉跎数年,安丰绾绾又如此。
情爱,是什么?这样迷人心智,奋不顾身,糊里糊涂?
鱼奴百思不得解。
安丰虽感失意,不过还是有望抱得美人归的,母亲为自己提了亲,想来示剑山庄也不敢敷衍,我便再等一等。
只是白荷怎会让他如意,她趁着夜色遛进安丰住所,安丰一见佳人,喜不自胜,想入非非:“白姑娘怎么来了?”
“我来多谢王公子厚爱,只是白荷出身低贱,还请公子回去吧!”
白荷说道。
“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话的?”
王安丰十分沮丧:“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王安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这么久。”
白荷不语,他又诉起衷肠:“从前我只是觉得你好看,气不过被你捉弄,想着总要叫你向我服软的,可是我见不到你时,竟十分牵挂,看别的女人也没了意思。”
白荷在红情坊许多年,见识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许多,甜言蜜语也见识过许多,岂会当真。
“你才见我几次,怎知我好坏?”
白荷嗤笑。
“你的事我从别人那知晓许多,我心疼你,怜惜你,我常想,我怎么没早些碰见你,我并非一时兴起来这找你,你和我一起回梁州,以后再不用抛头露面,四处周旋,我会护你,宠你。”
安丰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荷只是轻笑:“多谢你一番好意,我跟你一样固执,你来了也有些日子,也该知道,我就是喜欢我师兄,管你是哪家王孙公子,我都不嫁。”
她拿出几个小瓶子摆在桌上:“你瞧瞧,我啊,闲来无事便捯饬这些瓶瓶罐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泻药?”
安丰问道。
“这些啊,都是我搜罗来的毒药,你瞧,这个是断肠散、这个是鹤顶红、这个啊,是□□,我这个人散漫惯了,可受不了深门大院的生活,要是哪天不高兴,弄的尸横遍野,你知道,我是没什么惧怕的。”
白荷古古怪怪的说道。
安丰一听这些个危险的事物,赶忙离的远远的:“快放下,危险。”
“那不行,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走呢,知道吗,你惹得我很不高兴了,正好你母亲、妹妹都在……”
白荷又吓唬他。
“你,这个是杀头大罪,还要株连示剑山庄上下”
安丰满目惊悚。
“那有什么啊,他们对我无情,我便无义。我无所谓啊,实在不行我都留着自己用吧。”
白荷打开一瓶,在手里摇晃几下,作势要喝下去。
“别。”
安丰忙拦着:“你别闹,我明日就走。”
“好,我再等你一天。”
白荷收起东西出了门,许久没有这么畅快,没想到拿几个瓶瓶罐罐就把他糊弄住了,她哪里知道,安丰是怕她伤及自身,于心不忍,这才答应回梁州。
唉!来洛水这一遭,着实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这么多年情场得意,也算是棋逢对手了,虽是败了下风,无妨,天涯何处无芳草,梁州繁华,本公子甚是想念。回去便回去。
第二天安丰果真回了梁州,王夫人觉得安丰肆意妄为,让相府丢了面子,十分不痛快,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出这口气,正巧石夫人来了,便摆了脸色给她看。
石夫人与雨秋格外的亲厚,她打的什么主意,王夫人心中了然,暗思衬真是无商不奸,如今知道绾绾定了亲事,巴巴的想拉拢雨秋。
她也知道雨秋的心思,可本来是要帮儿子出口气的,如今反倒搭了个甥女进去,着实难堪。
“夫人说笑了,咱们能有这般际会都是缘分,我听闻丞相大人犹爱书画,我这里得了幅栖山图,还请夫人笑纳。”
袖棉把卷轴摊开,众人十分惊叹,王夫人更是心惊,这可是失传已久稀世卷轴,价值连城,竟然在这里。拿回去,博相爷一笑,也算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