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将暮色前的那段天色暴晒彻底,浓厚的橘霞染透小镇所有人与物,蝉鸣嘶叫,半点风也没有。
房间里空气同样闷热。
汗顺着深隽的下颌线条往下滑,坠在少女白瓷般细腻的皮肤上。
她嗓子缺水似的绵哑,断断续续喊着他的名字,在毫无章法的力道里,声音被碾得破碎又黏重。
白光忽现前,他身心投入地抱着她、亲她,像衔吻住一团虚影一样,用尽全力,然后失重坠落。
睁开的眼底不复清明。
赵牧贞在湿漉漉的相拥幻觉里醒来,后勃颈是汗,粗重的呼吸几乎与梦境同频。
怎么会做这种梦?
是因为这几天和约西的接触过分亲密产生绮思了么?他懊恼地阖上眼皮,将手臂搭在眼睛上,沉浸地调整状态。
楼下有长工翻工具的叮当响,粗声的问话没说完,就被叔叔截住。
叔叔压低的声音依旧可闻,“搬去前面翻吧,别在后院闹出声。”
怕吵醒约西。
但估计还是吵到了。
床上的女生蜷缩似小猫,哼唧着翻身,脸蛋朝外,娇俏的鼻尖深受痛苦地皱起来。
“嗯……”
比猫叫还细软。
捕捉到声音的赵牧贞移开手臂,坐起身看她。
她像感应到目光,惺忪着睁开眼来,对上赵牧贞的视线,懵懵地望着他,睫下一片乍醒的薄薄水雾。
“赵牧贞……”
他低应了声。
“我做噩梦了,”
她手臂伸出床沿,上下摆动着,要他过来牵。
梦境的余潮还没有完全退去,此刻他看她一眼,目光都不清白。
见他都不看自己,约西大了点儿声,娇气死了。
“我说我做噩梦了,你听见没有?”
地铺是贴床沿铺的,不然她也不会蹬被子一蹬一个准,每次都砸到赵牧贞,伸个手的距离,就能靠近她。
赵牧贞握住她的手,又软又潮,糯白似小鱼的手指就一根根溜进他指缝里,勾着他晃。
视线落在她脖颈里黏住的一缕乌。
“热吗?空调开低一点?”
约西侧枕,抓住他的手才觉得真从梦里走出来了,有所依凭,踏踏实实,哼哼着点头,然后拉着他说自己刚刚的梦境。
“……好大一只兔子,毛茸茸的,热死了,什么鬼力气嘛,大得要死,趴在我身上一通乱啃,我差点喘不过气了,他还有一帮兔子小弟,神经病,不让我走,堆了一个大的胡萝卜山,说要我当兔子夫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她回忆完,自己先笑起来。
但梦里的恐惧是真实的,被绝对力量压制,一动不能动。
约西闭眼,舒出一口气,越想越好笑。
“好可怕,人兔恋,太重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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