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集有些疑惑,“我瞧着杨大人文采不凡何不用他?”
萧棠摇头:“杨庭虽好,文才兼备,可他品行过正,不善变通,外交游说最重要的是知常达变,探查四方,杨庭这方面不行。”
而萧棠目前所接触的人中,能胜此任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傅藏林,另一个便是沈淮竹。
他们躬行践履用脚丈量大昭土地,一多半的时间都云游在外,对于民情体察尤深。
当年幽桑与大昭冲突不断,便是傅藏林孤身前往幽桑做说客,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化干戈为玉帛,让幽桑甘愿向大昭俯称臣。
萧棠扶着栏杆,眼下傅老先生身处夏阳,年纪年迈,定是不成,而沈淮竹……
她看向管集道:“现下沈学士在哪里?”
管集道:“上次段将军传信,说沈学士现下还在关泽道境内。”
萧棠点点头:“那便好,一会儿你派人替我给沈学士传个信。”
“还有,”
萧棠想了想道,“再给江枫延传个信,让他前往漠西一趟。”
萧棠还有要事交代江枫延。
经过昨夜一战,萧棠便现漠西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缺将,缺兵。
漠西在此之前与契独柔竭皆是小打小闹,兵将的弊病尚未显现出来,可是随着战事不断推进,这个问题便会逐渐显露,不容忽视。
不过,萧棠这次不是要扩充漠西的常驻军,而是要有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兵力。
昨夜自己前往后城,张筒和王缀的态度便说明了一切。
她之所以能调动漠西的常驻军,那是因为自己以梁定策的帅印恐吓威逼,如若不然,他们未必能听从她的号令。
齐家兵的存在圣人和朝臣也都知道,自己现下只有一营的调兵权,无法也不能调动整个齐家兵。
她必须未雨绸缪。
*
风雪漫卷,檐瓦低垂。
梁安沅站在窗边,指尖捏着一枚白玉小盏。
他望着院内覆雪的红梅,将盏中的酒水倒入窗台上的盆栽之中,眼神冷淡:“没死?命倒是大。”
身后的亲卫接过小盏,道:“此战边城士兵死伤过万,太子现在也身受重伤,现下是无法上马提刀了。”
梁安沅抚着袖子,负手道:“将此事透露给陈正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