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在福宁殿的花窗之前,望着窗外花叶飘零。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在她的脸上洒下一片阴翳。
她双眸带着几分疲惫微微侧过头,看向身后的萧澜。
“家中四娘到年纪了吧。”
萧澜知道太后此话是何意,他的目光落在太后手里摩挲着的汉白如意玉佩上。
那是恒王梁元宸往日常携带在身上的挂饰。
他喉间微涩,垂眸道:“和棠儿一样,明年四月便要及笄了。”
“那便快了。”
太后将玉佩握在手里,缓缓道:“如今元宸去了,生前失了太子位,明赫再无封为皇太孙的可能,我们必须看看别的路了。”
萧澜眸光微沉,沉默半晌,看向太后:“梁定策无母族支持,是最好的选择,梁极既然不想拿掉梁定策的太子之位,便就别再拿掉了。”
太后点头,扶住了萧澜的手下了阶。
“我会让梁极下令,让家中四娘嫁往漠西,明年六月望日,期间正好可以筹备着婚事。”
她坐到榻上:“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其他几个皇子那里也该着手准备着了。”
“是。”
*
沈淮竹走的时候无声无息,萧棠也没有留意。
她从遂山教场回到家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忽有雪花落到肩头,萧棠抬眼看去。
却见空中已经开始零零落落飘起了雪,
她下了马,伸手缓缓接住一片雪花,瞧着那雪花融化在指尖:“行人返深巷,积雪带馀晖,又是一年了。”
身后的步名和步宁也跟着仰头看向天,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刚出了后院马厩,便见到红玉在廊下抄着手等着,瞧见她回来,匆匆走上前。
萧棠见她面色带着几分凝重,解护臂的手指微微顿住,瞧着红玉道:“怎么了?”
红玉接过萧棠的手,一边帮她解一边低声道:“五娘,四娘惹了太师和夫人生气,现下三人都还在安瑾轩呢。”
萧棠闻言有些意外:“四姐姐向来脾气好,怎么会无端惹怒阿爹阿娘,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