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是隐有触动。
这些内容,她现在不懂,以后会懂的吧。
这便是父母希望她在大学里学的,为之付出一生的通信工程专业,以后她每天的日子会是这般么。读各种文献,尝试理解手机系统的原理。
程一鑫啧啧,“多有意思啊,咋不喜欢,万一哪天我搞懂了呢。”
他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目光看得很远,穿透了夜市这两公里路,“啥时候老子也牛逼得写出来这种狗屁不通的文章让别人读。”
金潇噗嗤一笑。
“梦想是要有的,”
程一鑫斜晲她,语气好不正经,更像在逗她,比了比和月亮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拇指,他潇洒地伸了个懒腰,又把后面的手机壳撞得叮呤咣啷,“不然喝醉了跟人聊什么。”
这一寸后备箱盖遮风避雨的天地,竟然有种奇异的安宁感。
金潇亦伸展了一下胳膊,“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程一鑫:“……”
说人话就这么难吗。
他们说话间,时间流逝不等人,接近晚上九点了。
夜市的高峰期就那么两三个小时,到了此刻,只剩下烧烤摊位有顽强的生命力,程一鑫隔壁的摊位摊主都坐后备箱里玩手机了。
之前还嫌音响声音不够大,在鼎沸的人声里占据不了优势。
现在嫌吵闹中愈衬托出摊位前的冷清,无人问津,地上的垃圾被风来回地卷,摩擦出被抛弃后孤苦伶仃的声音。
金潇半晌没有说话。
长而翘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了一排阴影,像羽毛落下的痕迹,她一双长腿迷茫地晃晃荡荡。
程一鑫今天其实早看出来,把音响声音调小了些。
“晚安妹妹,有心事?”
“没……有。”
“有还是没有?”
金潇坚定了些,“没有。”
程一鑫呵一声,“你不是会逃晚修的人。”
“为什么?”
“前两次你来大世界,都是五点以后,第一回接近六点了,都是放了学再出来的吧,赶回去上晚修。”
“嗯。”
“那咋了?”
金潇感觉自己的事情挺不值一提的。
矫情。
据她观察的鑫哥。
明白他为什么留着偏长的小拇指甲盖了,是为了方便抠起来玻璃膜。夜市有聚拢效应,周围几摊都是贴膜的,唯独鑫哥,高峰期时候,别人家贴一个膜,鑫哥能贴一点五个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