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自己在那京中,尚且能助得李辰翔登基,挽回局势。只是现下,除了希望辰翔多撑一阵,齐澜也只能尽力急赶,回到京中!
自己一心挂念,已将那十五日的路程缩短了六七日,可依然还是没有赶上这变数。南竹,南竹!定要等着自己回来!
齐澜表情紧绷,一想到那清瘦的身影不知是否安好,手中的马鞭便挥得更狠。而跨-下爱驹似是感受到主人的焦虑,亦是拼尽了全力向京城奔去。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东霖京城已在眼前。
一声大吼,城墙上立刻有人奔走起来。
“我乃东霖上将军齐澜,速速打开城门!”
城墙上之人未作任何质疑,在齐澜的马儿靠近城门之时,将大门缓缓打开。
虽然心里奇怪为何如此顺利,但齐澜还是马不停蹄的冲过了城门。京城之内,街道上空空荡荡。身后,那百人队伍陆续入得城内。见到平日繁华的京都此刻一反常态的清冷,皆是一愣。
却是不敢停下,跟着身前之人直往皇宫疾赶。
“来者何人?”
那皇宫之外,一队侍卫身形颇为狼狈,但见那来势汹汹的百人将士,心中一震,不禁露出戒备之色。
“东霖上将军齐澜。”
齐澜停住马步,冷冷的看着那队兵士,为首之人有些眼熟,却是一时间记不起姓名。
那群侍卫听闻,皆是脸色一变,松缓下来。为首一人带头跪下,继而整队侍卫逐个拜倒。
“齐将军,下官在此恭候多时。”
那侍卫长行礼道:“将军能这么快赶回来,真是太好了。”
齐澜翻身下马,一把拉起侍卫长,在对方的惊讶中脸色不豫的厉声问:“宫中情况如何?”
被齐澜拽着领子,呼吸有些困难。侍卫长脸色不变,依旧恭敬:“将军放心,三殿下已经掌控大局。那些乱臣贼子皆已收押大牢,而逆反之人亦被斩于今晨。如今,正悬尸于东城门外示众。”
心里稍稍放松,又忽觉不对,继而问:“那为何城中寂静如斯?为何刚才见到本将军如此惶惶不安?”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便是奉命在此恭候大人。城中的寂静是因先皇驾崩,宫中突变。未免人心不安,引起动荡。三殿下,亦是当今皇上昨日下令全城入禁三日。至于下官刚才的反应,乃是恐于稍以安定的局面有所改变,下官眼拙,一时未认出齐将军,请将军恕罪。”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齐澜也不好再为难对方。只是想到南竹,一把松开侍卫长,冷冷道:“皇上现在何处?我要见他。”
一时情急,连上下尊卑都忘了。如今的三皇子李辰翔,已经不是当日的三殿下,而是一国之君。而自己的话,听在侍卫长耳力,显然有点不敬的意味。
侍卫长是李辰翔的亲信,自然见不得有人对主子这般态度。可是来此之前,皇上再三交代,齐澜身份不一般,千万不可得罪。故而此刻不好多说,反而听命般给人带路。
“现在的时辰,皇上该是在书房。皇上吩咐过,大人一回朝,可立刻觐见。”
齐澜一点头,交代身后的将领在宫外待命,自己则随人进宫见李辰翔。
时别数日,刮目相看。
这话用在李辰翔身上,是再合适不过。
齐澜进入御书房,只见那背对着自己毅然站立的身影,一身明黄龙袍,头顶金雕玉冠,腰间长白玉带,足等绣龙锦鞋。转身间,面容带笑。气势浑然天成,不怒而威。
“回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却饱含了太多情感。若不仔细听,自然听不懂。可李辰翔与齐澜相交至今,不说懂彼此十分,却也有七八分。
“是,还是晚了。”
“意外使然,不影响大局。”
李辰翔微点了点头,并无责怪之意。事实上,若非自己故意纵容,又岂会让人得手,导致老皇帝早日归西?
自是有了完全把握,才敢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