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玗愣了,没想到他会接一句情话,手指绞着软垫上的流苏,想到京城官家乱糟糟的后院突然就感觉有些闷闷的“你以后也会有别的小姑娘,怎么会只听我一个人说。”
他一愣,然后笑着说:“阿俏只有一个,我从哪找第二个?”
微微停顿一下,黝黑的眸子满是情意,唇角笑起“况且我心悦你。”
她喉咙发紧,这个时候还能走神想刚才应该喝那杯水。她能感觉到沈修宴的眼神,人不能总是逃避,就算是骗也该回应他的话,所以她说:“我也心悦你。”
只不过眼睑微垂,没有与沈修宴对视。
“我知道。”
不同于柳婉玗的心思纷杂,沈修宴看着是格外自信。
你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骗你。
马车里静默了一瞬。
她眼眸垂下才发现自己头发乱缠在衣服上,沈修宴也看见了“知道你上马车了还要睡,就没让她们给你梳发。”
她把发带捋下来,问他:“瑞文呢?是在外面吗?”
“不是,她在府里。”
“那你带来的是瑞清?”
沈修宴笑吟吟的说:“都没带。”
“那我头发怎么办?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肯定会传出去。”
传出去的话她都想到了:中书大人西山抛妻或者曾经光鲜亮丽的大家闺秀婚后遭遇了何等不幸如今变得不修边幅,官家夫人闲的发霉什么小道消息但凡有点兴趣就要人打听清楚。她一点都不想变成下一次夫人座谈会上的谈资。
“我来给你梳。”
沈修宴拉开暗格,拿出一个眼熟的盒子。
你把我的首饰盒子都带来了,再多带个瑞文又怎么了。
“不用你梳,我自己来。”
上次让你染的指甲没过两天就掉色了,才不会让你来!
沈修宴手撑下巴,笑吟吟的看着她温声说:“可我也想帮夫人梳头。”
柳婉玗看着他漾笑的眉眼,故意说:“可惜我不想让你给我梳。”
沈修宴一脸可惜,帮着把铜镜放好。“那我帮你挑花簪。”
说着就将盒子打开“阿俏今天想带什么样的?”
“那个鎏金红簪。”
柳婉玗刚说完就见沈修宴挑出来的正是那一支。手里的簪子说:“巧了,我也觉得这支特别应景。”
她一手固定住发髻一手接过簪子,带好后,在铜镜里左右看了看,侧头又问沈修宴:“好看吗?”
“好看。”
沈修宴先是如此回答,然后又说:“如果是我梳的话肯定更好看。”
察觉到柳婉玗神色变了,立马改口补救着说“我只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