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上传来轻轻的叩响,有礼而生疏的敲击,“前辈,晚生言陌容拜会。”
她眼中闪过一抹华光,轻轻的啜了口茶水,才抬起懒懒的语调,“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俊美的男子踏着月光而入,手中一管竹笛执在手中,长袖飘飘,玉带金丝扣下的衣袍下,绣着青竹几枝,一派风流之态中又添了几分文雅气。显而易见,他是刻意精心装扮过的,他显然是知道自己的长处,这恰到好处的修饰只让他看上去比白天更加的清朗,拱手抱拳间,举止有度,“晚辈感激今日前辈解围,特来拜谢。”
单解衣抬了抬眼皮,“我只是让‘清风暖日阁’闭嘴,和你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清风暖日阁’要找的人?”
他愣了下,清朗的笑容再度浮上,“您开口,才让我逃脱了她们的咄咄逼人,没有失了太多颜面。”
“打断她的是‘清风暖日阁’,你应该去谢那忆夏。”
她看看桌上已见底的茶盏,没有伸手拿,“你偷了柳轻韶的弟子和库房,是你让她先没有颜面的。”
言陌容的手,自然而然的执起了壶,优雅的斟满,双手捧了递到她的面前,“您请。”
她没有伸手接,只是半睁着浑浊是目光,笑的怪异,“你很懂得伺候人?”
“很少。”
他回答的含蓄,“若是您不嫌弃,陌容愿试试伺候您。”
“理由呢?”
她的目光停在他端着茶盏的手指上,指节修长,指甲修剪的平整,粉色的指甲闪着透明的光,很漂亮,也很有力。他半垂着脸,一缕发穗滑下,无形中让人有种侵犯的,“您若喜欢,陌容愿意一直伺候您。”
“前提是帮你解决柳轻韶的追杀?”
她怪怪的笑着。他坚定的望着单解衣,看上去认真无比,“陌容想要留下一条命伺候您。”
“亿夏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她哼了声,“‘清风暖日阁’同样不会畏惧‘飘渺仙楼’,她年轻漂亮,才是上选。”
“您才是最强者,陌容喜欢强者。”
他的眼神水汪汪的,好一双勾魂的桃花眼。“那你的爱人呢?”
她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形,仿佛在权衡计算着,却又不明白的说。他动了动颈项,白皙的肌肤下喉结轻微的滑动,更加的诱惑人心,“她是‘飘渺仙楼’的人,当初一心要与陌容在一起,陌容忍不下心,只好带她离去。可是陌容对她却无半分感情,既然柳掌门来了,陌容唯有将她与柳掌门的财物尽昔送还,与‘飘渺仙楼’再无任何瓜葛。”
“‘飘渺仙楼’的男女,都是要处子之身,若违反了规矩,只怕要被逐出师门。”
“是吗?”
他水波潋滟的双瞳间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江湖中男欢女爱本就是寻常,若是陌容对您献身,难道就能要求您一心一意永不改变,负责一世呢?”
她笑了,接过了那盏茶,手指有意无意的抚过他的手背。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清秀了,带着些许羞涩的表情垂下头,任由她放肆了。“主上饮茶,陌容吹曲相伴如何?”
在她的颔首中,他引笛就唇,悠扬婉转之调从竹笛间升起,月光下渐渐飘散开。只可惜,太过有意的讨好,总是失去了本身的气质和那种让人想要狠狠搂入怀中侵占拥有的傲气,如山巅月色般可玩儿不可求的飘渺。她眉头才皱,手腕抬起,他已聪明的止住了笛声,“是陌容的笛律不好吗?”
“很好。”
她微笑着开口,“去解决你该解决的事,明日拍会前,到‘乾’字房中来。”
言陌容的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优雅的行礼中,缓步而去,那脚步的轻快掩饰不住他内心的雀跃。他才离去,她已抬起眼看着窗外,“偷窥是不好的行为。”
屋檐下,人影顺着敞开的窗户翻了进来,笑呵呵的,“我这不是怕打扰您老人家的雅兴么?”
单解衣笑笑,“他的确有靠女人吃饭的本钱,无论从容貌姿态,气质谈吐,甚至修养内蕴,音律书画,都有让女子趋之若鹜的疯狂本事,无怪乎即使江湖中名声如斯,依然有人不信邪的扑火。”
“很出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