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心底崩溃,强行抿着唇,点点头。
苏带雨和他挥手拜拜,“好了,快点进去了,明天还要考试呢。”
“嗯,知道了。”
路望难得好言好语附和她。
他亲眼看见她进去后,才放心的转身回去。
苏带雨进屋后,先抵在门上,喘了一会儿气,才换鞋去洗漱。
她洗漱好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把手放在眼前晃了晃,又慢慢闭上了双眼,放松了自我。
忽然,苏带雨毫无征兆的低声啜泣起来,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泪珠似断线的珍珠,大颗大滴才眼角坠落,晕染枕头。
苏带雨呢喃,“娘亲,我好想你……”
记忆展开,回忆勾起,苦楚蔓延。
她又想起了当年的事,她的娘亲与爹爹因何而死,自己又如何陷入轮回。
那一年,江旧年离开后,许岁暮便有半个多月不曾见他。
她偶尔在想,他现在如何了,吃的禁药有没有问题,针灸有没有留下后遗症,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许岁暮又忍不住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她偶尔抱着苏带雨,沐浴在暖阳下。
她会轻声道,“带雨,给你找个爹爹怎么样。”
苏带雨每每这时就会被吓得从许岁暮身上滚下来,摔的四仰八叉。
许岁暮忍俊不禁,又把她搂回去,揉着她的脑袋瓜子,“骗你的,成婚有什么好,还是孤身一人最为清闲自在,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苏带雨听了,这次心满意足的站直身体,勉勉强强够到许岁暮脸处,搂着她脖子,吧唧一口。
许岁暮常常是哭笑不得。
于是,在平静的等待中,那个本该安静的午后,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
那天,许岁暮如同往常一样,趁着午后阳光明媚,便翻晒草药,苏带雨则是慵懒的缩在院子吊床上睡觉。
这时,一点冷风袭来,门开了。
那站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
苏带雨率先听到动静,眸子一眯,欲动手时,看清了来人。
原来是他来了,她的便宜爹爹。
那人朝苏带雨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笑的面容难收的看着许岁暮。
苏带雨见不得这腻歪场景,干脆身子一跃,进了屋睡觉。
那人就静静地看着许岁暮,并没有出声打扰。
许岁暮在门开时,便觉有人来了,又自然而然嗅到了那抹熟悉的气息。
她到底是没忍住,嘴角噙笑。
那人惬意的倚靠在门框上,不打算就这样进来,也不打算出声喊人。
还是许岁暮偏过身子去,直对他的方向。
彼时,有暖光耀耀,一照而下,又有和煦冬风吹拂,亦有白雪挂树,薄冰留草,一番冬景映衬下,二人的四目相对,更为触动人心。
许岁暮望着他的方向,雾气蒙蒙的视线里,有他的身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