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景纵好不容易挣脱他妈的母爱柔术,一眼没扫见自己辛辛苦苦接来的发小,又溜到门外,果不其然在门口找到了人。
“回个消息。”
楚言珺现在住在意大利,知道他和沈鹿安准备欧洲自驾游,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过去玩。
景纵半点闲不住,两秒不到,就跟身上有虱子一样,换了十来个站姿。
沈栖衣收起手机,朝楼下还在纠缠的人抬了抬下巴,那几人背对着他,还以为他已经进去了。
“那是你的客人?”
景纵眯起眼,朝他看的地方转去:“谁啊……那几个?不认识。”
他扭头,刚好见家里的管家从宴会厅里出来,便问道:“那几个人是我妈邀请的?”
被主人家谴出来找人的管家看了眼几人的脸,恭顺答话:“不是夫人邀请的,少爷,夫人在找您。”
不是受邀来的,就是自己混进来,想要趁机拉关系攀大腿的。
这种人经常有,或许就是哪家的附庸,景纵见多了,并不放在心上。
“哦,等等,我透口气,马上回去了。”
景纵敷衍道。
他问沈栖衣:“那些人怎么了?”
红木栏杆上用金粉描绘着万字图腾,空气里檀香袅袅,沈栖衣垂眸摩挲了下指尖,只是短暂的接触,柔软的指尖腌入味般,散发着和红木相似的沉香,“有点小矛盾。”
景纵脸色轻微变化:“小矛盾?”
恰好楼下的争执消停,他的声音从二楼栏杆边当头砸下。
几人猝然抬头,惊惶不安地仰望着二楼边上的人。
往日里视作随意戏谑狎昵的玩物一朝转变身份,给人的感觉就天差地别。
明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清浅笑容,眼角眉梢弯折的弧度没有半点变化。但他们却不得不绷紧了脊背,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把心提到了嗓子口。
仿佛等待命运的宣判。
而结果是如此明显。
那些照片足以证明他和今天的宴会主人公有着多么亲近的关系。
三年朝夕相处,同窗之情,再加上沈家。
于公于私,他们和沈栖衣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项。
一群人冷汗涔涔地盯着楼上看。
只见那长发美人偏过头,松松垮垮束成一束垂在肩头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落,没有回答身旁人的问题,只是唇角挽起一个清浅温柔的弧度,轻声道:“把他们赶出去。”
不是请求或者询问,而是吩咐。
轻描淡写地下令,完全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如此习以为常的口吻。
一旁的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沈栖衣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
底下黄毛等人腿都软了。
蹭宴会是圈内心知肚明的行为,圈内关系错综复杂,姻亲合作依附不知凡几,一般主人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要是还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