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鱼幼薇从大街一路奔回王府的莫问无疑成为今天凉州百姓茶余饭后的头版头条。原以为这美貌花魁是世子殿下的囊中之物,可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知有几板斧,使得世子殿下将美人都拱手相让,凉州城中的纨绔子弟皆打听着此人是谁,想要一览风采。。
回到王府,莫问跃下马,扛着肩上人直直朝自己庭院走去。一路上,肩上女子左手白猫的奇特搭配吸引不少下人驻足观看,路过梧桐苑时,院中品茶的徐渭熊从拱洞中瞧见一闪而过的男子,再看到男子肩上丰腴女子,眼神凝固,咬着银牙憋出三个字:“登徒子”
,随后吃惊地回过神,不知自己气些什么,心中久不能平静。
见到随后而至的世子殿下,冷着脸将其叫过来,徐凤年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的二姐,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女子是谁?”
徐渭熊开门见山,弄得徐凤年一头雾水和无语,你去问莫哥啊,为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扛着,猫没吃着还染一身腥。又细细瞧了瞧二姐脸上的神色,似现了惊天秘密,这是吃醋了呀。他这二姐对情爱一事不开窍,有啥反应都慢一拍,恐怕自己都不知为何情绪起伏。
“这个嘛,紫金楼的当家花魁,我莫哥一把就给扛回来了,果然世中豪杰,不愧是高手。”
徐凤年一把将莫问卖得一干二净,并脱清自己干系,要是让二姐知道自己刚回来就光顾烟花之地,还带着莫问同去,怕会被扒一身皮。徐渭熊听完不知在想些什么,银牙紧咬,雪白纤指捏得青,看得一旁的世子心惊肉跳,暗中庆幸还好甩锅及时,怒火转移到位。
“那登徒子对凉州不熟,紫金楼也多接待熟客,谁带他去的?”
正当徐凤年松了一口气时,徐渭熊缓缓问出这句话。世子殿下顿时浑身僵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散着危险气息的徐渭熊,“呵呵~,姐,有事好商量。。。啊。。。别打脸。。。喔~”
莫问不知这边受罪的世子殿下,扛着女子回到院子,推开侧房的门,将这名女刺客重重扔到大床上,摔在床上的鱼幼薇出一声诱人的闷哼,胸前的春光乍泄,露出一片圆润的雪白。
毕竟不是圣人,莫问强迫自己别开视线,仍忍不住好奇瞄了两眼,惹得鱼幼薇惊呼中一把扯起被子捂住春光,一脸羞恼。莫问也不管她,自顾自脱起身上的衣物,脱去贴身内衫后暴露的男性肉体让得鱼幼薇忙恼怒地紧闭双眼,心中暗暗绝望,她没想到眼前的男子是如此急色之人。
床上的鱼幼薇煎熬绝望地等待着男子凌辱自己,却久久没有动静。轻睁开眼睛,入眼是男子肌肉线条深邃的上身,小麦色肌肤上布满了刀剑留下的疤痕,男子轻轻套上一件崭新白袍,遮住狰狞的肉身。
莫问穿戴好,轻轻走近床边。俯身靠近鱼幼薇耳边,后者清晰地感到一股热气吹在自己耳垂上,脸颊不禁泛起嫣红,然而男子落在耳边的话让得她脸色瞬间苍白。
“这么等不及被我宠幸吗?鱼幼薇,或许我应该叫你。。。鱼玄机。。。”
心中满是惊恐的鱼幼薇死死盯着脸庞带着邪气的莫问,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莫问似是很满意鱼幼薇的反应,直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收起笑意,冷冽的声音环绕在其耳边:“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幼薇小姐。西楚剑舞,西楚遗民,呵呵~真有意思。噢~,还忘了一个,上阴学宫。”
鱼幼薇听着莫问的话,周身一点点被击碎,如一摊烂泥瘫倒下去。苍白脸上凄美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莫问轻轻沿着床沿坐下,手掌轻轻抚上鱼幼薇绝美冰冷的脸颊,动作轻柔似柔情蜜意。
“你可以不知道,徐凤年也可以不知道,但北凉王一定会知道。刺杀世子,你倒是很勇敢,就是不知北凉王的怒火你是否承受得住。”
鱼幼薇粲然一笑,脸上却一股湿热流下,划过莫问掌心一阵温热。“终归不过一死,心中已无挂念,就是没能报家仇国恨,有些可惜。”
“死?有时候生比死容易。他们不会让你死的,起码现在不能,我也不会。”
莫问轻轻拭去女子眼角泪痕,淡淡开口:“你看这诺大的王府多光鲜亮丽,跟你的美貌一样,一辈子住在这里多好啊,像那府中挂着的金丝雀一样,衣食无忧,自由自在。”
鱼幼薇面色惨然,双目失神,低声喃喃:“笼中雀。。。笼中雀。。。”
,随后眼中迸死志,抓过莫问放在一旁的惊鸿就要抽剑自刎,可用尽全力剑身仍纹丝不动。
轻轻摇摇头,莫问收回手抢过惊鸿,“锵”
一声剑应声出鞘,寒光晃得鱼幼薇眯了眯眼,下一刻剑丢在她的面前,莫问面无表情,做个请便的手势。鱼幼薇颤抖着拿起剑,闭上眼慢慢靠近自己雪白的脖颈,只需轻轻一送,这位镇楼花魁就当香消玉殒。
剑终究没能落下,哐当掉在地上,鱼幼薇无力埋进被子失声痛苦,她痛恨自己的懦弱。
莫问默默捡起惊鸿归鞘,沉默良久。他明白,有时候死真不比活着容易。
“既然不想死,那就好好活下去。不想当那任人观赏的笼中雀,就安心跟着我,能成为云中燕还是沦为笼中雀就看你自己了。”
莫问轻声说着,被窝里的抽泣声渐渐停下。
“这院外有王府的眼睛盯着,他们看我带你进了院子,我换身衣服出去表明你是我的人,之后没人敢动你。你也最好装作被强迫的样子对我恨之入骨一些,演技用心些。这是颗大还丹,不能让你成为绝顶高手,二品还是绰绰有余,我不想再见到用粗糙剑舞杀人的蹩脚方法,手下的人是这种水平我会感到丢人。”
说完莫问就转身往外走,走至门口时被窝里的人终于伸出头来,脸上留着未干的泪痕,我见犹怜,撅着嘴委屈道:“我想武媚娘了。”
莫问轻声嗤笑一声,此时的鱼幼薇有些可爱。跨到门外提溜着在门口睡的正香的肥猫返回,一把丢给床上的人,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