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在男人怀里咯咯笑起来。
他原本抓着戚韶之衣领的手向内探进去,摸索一阵,按在心口的位置。
“因为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时,眼睛里也写满了和你画里一样的肮脏。”
连夏轻轻喘了口气,眼底的虚弱清晰可见,却放荡又高傲,“我才是你……灵感的缪斯。”
“是么?”
怀里原本倚在肩上的人向下缩了缩。
戚韶之替连夏揽了揽领口,笑了,“可是宝贝,在我的城市。缪斯是被争夺的中心,是所有骑士内心肮脏玉望的宣泄口。”
“所以每位缪斯,一旦被现,都注定要被囚禁一生。”
少年依旧无声无息。
戚韶之心里不知为何猛然一紧:“连夏?”
*
比凌晨更寂静的是即将黎明日出的时分。
日头还没起,暮色依旧笼罩每一分土地。
田边的蝉鸣不知何时停歇下来,昏暗破旧的路灯无声无息的屹立。
螺旋桨的轰鸣声猛然划破所有的静谧。
急促的,快频的搅动声让夜晚开始旋转似的喧嚣。
机头锃亮的大灯将临时选择的停机坪映得恍如白昼。
十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床疾步走下,直奔不远处的平顶别墅。
跟在后面的另外一队则在临时养仓内打开了所有设备,随时准备进行急救。
江南的风不同于B市的那种尖锐,却因为过于闷热,有种难以避免的窒息感。
宋勘的信息连续几条前后脚似的砸过来。
“接到他了吗?”
“怎么样?”
“注意配合他的病例治疗。情况还好吗?”
瞿温书却一条都没回。
远处的担架声去了又返。
只不过和去时不同,这次担架床旁挂上了液体,躺在床上的人脆弱而单薄,脸色几乎快和白色的床骨融为一体。
机内的高压氧舱实打实的派上用场。
瞿温书走下机舱,看到照片里那个混血男人时
戚韶之也正看到他。
“幸?会。”
戚韶之伸出手,“用你们的语言,是这个词。”
两人身量相仿,身形也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