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口吻极凶:“干什么?!”
宁灼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单飞白,福至心灵,刻意学了他的口吻,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关心我?”
沉默。
那边是久久的沉默。
十几秒后,面红耳赤的金雪深直接爆发了:“我呸呸呸!宁灼你要不要脸了?!你跟谁学的?你、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我关心你?我不如去关心姓于的!我跟你说你赶快给我滚回来,这活我干不了了!你回来我就走!”
毫无缝隙地进行了一通发泄后,深受打击的金雪深果断撂了通讯,生怕宁灼的狗嘴里再吐出什么象牙来。
宁灼看向被挂断的通讯器,自言自语地计数:“第三十七次说要走。”
他收起通讯器,脚步轻捷地走回了单飞白的病床前。
在单飞白慢吞吞、喜滋滋地咀嚼苹果时,宁灼又瞄到了他枕头上的睫毛。
宁灼无意识地动手拾起,注视单飞白那只变了色的眼睛,听着他快快乐乐的胡说八道,将那细长的睫毛轻轻捻在了指尖。
他想,没错,是他的睫毛。
……
另一边。
本部武的焦虑并没有持续太久。
豹爪办事比金虎麻利得多。
在他离开两个小时后,熬得眼睛发直的本部武就接到了他的来电。
电话那边,他把声音放得又低又快:“已经安排好了。随时能出去。您看……”
本部武:“你到哪里了?”
豹爪答得利索:“就在监狱附近。一共两辆黑色悬浮车。都没有车号。我和您在同一辆,其他人上后面那辆车。”
本部武以前嫌弃监狱条件不够可心,经常离开狱区,或办事,或享乐,每次都小心地隐匿行踪。
自从他一点点把监狱改造自己舒适习惯的环境,得了趣味后,就很少再出去游荡了。
反正里外都是一样的逍遥。
本部武放下通讯器,感觉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霾一扫而空。
他站起身来,兴奋地跺了跺脚,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才察觉到不对:“宁灼呢?”
豹爪手下小弟忙道:“他去看单飞白了。”
本部武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哦。”
单飞白死不死,和他又没关系。
他花了钱的,当然值得别人用命来换。
不过,本部武心里也浮了个疑影出来:不是说宁灼和单飞白是恨不得彼此死的宿敌吗?
他转念一想,便想通了。
本部武听金虎说过宁灼与单飞白的恩怨情仇。
宁灼这样关心单飞白的死活,大概也是冲着“海娜”
“磐桥”
两家合并的事情。
他们两人一起出去,倘若就宁灼一个活着回去,“磐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