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出来人,对着烧烤店的嚷:“烧烤的,你们店里有人醉在超市里了,快过来个人,把他弄走……”
十八勉强坐起身,站了一下,又晃悠着趴倒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阿瑟醉在超市里了。烟花令(2009701大修改)晚上,露娜给左手和方小刀送吃的,顺便帮着收拾了乐器店的卫生。左手点了烟,倚着挂了吉他的墙壁,看着窗玻璃透过来的,露娜小巧的嘴唇,还有透过来的路灯光。露娜的吊带滑了位置,被阳光晒过的痕迹,细细的印记留在她的身体上。香烟燃尽的灰,无声的从左手手指间扑簌着落下,打在水泥地上,碎成烟花。“那么想跟她在一起?”
露娜晃着手绢,歪着头慢慢走到左手面前,纤细的手指抚着左手胸前垂下的金属链,链子和皮肤接触的地方,浸了汗渍,不再光滑。露娜拽过左手的衬衫,把头靠在他肩头上,低低的倾诉着,“真的怀念在广州的日子,你房间里被雨水淹了,到处都是发霉的味儿,吉他弦儿断了,重新续上,弹出来的声音象索多多喝了胖大海的嗓音,不敢想明天只敢想当时,跟你在一起,我就能忘了我爸拿菜刀砍我妈的时候,砍到我的手臂上,那年我只有17岁,医生说差一点儿就砍到动脉,砍断的筋被重新接起来,我总感觉两个胳膊不一样长……”
“对不起。”
左手闭上眼睛,脸颊贴过露娜的秀发,喉结艰难的动着。很多时候,相互依靠的不都是爱情,似乎爱情从来都是让自己狂热去追寻的。露娜的手沿着左手的衬衫伸进去,揽着左手发烫的身体。“我真的没后悔过。”
有泪水从露娜的眼角滑落,落在左手的黑色衬衫上,她还是笑了。“怎么说你也跟着我工作过,我昨晚看你的稿子,那么多错别字?还有,我有那么糟糕吗?”
木羽坐到床边,他并不想让十八这么早就睡了,已经习惯了两个人斗嘴,每天不说点儿什么,他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呀!”
十八腾的从床上爬起来,象给人看透了心事,气急败坏的推搡木羽,“你竟然偷看我写的东西?卑鄙!”
“你怎么不谢我帮你存盘呢?”
木羽站起身,十八想到自己写的东西被木羽看到就有些恼羞成怒,噔噔噔下了床朝书房跑去,“我把文稿删了,看你还偷看!”
木羽笑嘻嘻的看着十八来回折腾,十八去书房的电脑里删除了文稿,把35存的软盘藏好。把木羽推出自己房间,这才安心去睡。“还以为你多高的智商呢?”
木羽叼着烟,打开电脑后哑然失笑,十八只不过是把文稿从d盘删除到回收站而已,木羽对着显示屏吐了烟,“小傻瓜,垃圾桶的文件是能够恢复的……”
昏暗的房间里,阿瑟从床上掉到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咕咚声音。“小麦!”
阿瑟睡眼惺忪的揉着屁股,扒着床沿喊着。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木羽。阿瑟从地板上站起来,疑惑的看着木羽,“你怎么在这儿?”
“我当然在自己家了。”
木羽打着哈欠,“你和十八都喝多了,你还醉在人家超市里,小米公寓远,只好带你来我家了,你可是第二个睡我床的男人……”
“你可千万别对我有企图!”
阿瑟重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解着衬衫。左手皱着眉头,烦躁的把手机扔到床上,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后半夜的时间了。“怎么不接电话?”
左手不甘心的再次拿起手机,拨打十八的号码,“不就是晚上没去烧烤店吗?”
木羽脱下全是烧烤味的白衬衫,刚准备去洗澡,沙发上十八的背包里,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响个不停。木羽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左手。木羽挑了嘴角,把手机重新放到沙发上,任由着电话嗡嗡的震动着。“洗冷水澡会不会感冒?”
喷头洒下温度适宜的水,木羽皱了皱眉头想起木易说过男人生病的时候能激发女人的怜悯心,“要不试试看,就当看看她有多心硬好了?”
木羽把浴室的窗户打的大大的,关了热水管。咬着牙把冷水管开到最大,喷头的花洒刚喷出冷水,他差点儿喊出声,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九月初已经有秋凉,后半夜更凉。木羽哆嗦着从浴室里出来,沙发上的手机还在执着的振动着。他索性更彻底的拿过风扇,躺在沙发上对着自己开大。方小刀睡的迷迷糊糊,披着床单被开了门,就看到门口的一脸倦容的左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方小刀打着哈欠,“进来吧。”
左手跟在方小刀后面,欲言又止,一脸的漠落。“怎么了?”
方小刀披了床单,象寺院烧火的和尚。左手莫名的焦躁,“十八不接我电话,我打了一晚上,小米公寓也没有人接电话,阿瑟的手机关机。”
“用不着这么紧张?”